’他都当逃兵了,还想着掏空家底。‘
’唉,砚生,年轻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是这个这个战乱…‘
‘行了四大爷,别给他找补了,他当年那事儿是很唏嘘,卡洛贵族抢了他的妻子,夺了他的货物…‘
‘扯我干嘛,不想我说啊,我偏说,还是当年咱萧家主直接…唔‘
乱哄哄的议论声被更有威严又年长的人出言止住了。
萧舜轻笑一声,态度极为轻蔑的看了眼中年人,微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不知所谓,数祖忘典‘
萧砚生被揭了老脸,气得捏着个食指,指了对面半天,就蹦出个’你、你、你‘
萧舜手上托着的茶盏重重的摔到梨花桌上,茶水洒在桌面上,盖子也跟着咕噜的滚了一圈。
’萧平旌,我问你,你也是和萧砚生想的那样?‘
萧舜也是气上头了,连称呼也不叫二叔,直说名讳。
这话并不是冲着萧平旌发火,只是递了个台阶,让他重新站队。
萧平旌邹着眉头极为不解的看了眼身旁的人,但是对于萧舜给的台阶是想要的,但是内心是在挣扎,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爹,虽然厌恶但也不忍。
‘堂哥…我…对不起,我爹就我一个儿子。’
就算他心里想的是坚守的主战牌,但余光撇到父亲被众人谴责目光羞窘成一团的神情,他又气又好笑,可就这么个邋邋遢遢,又老扯后腿的父亲,他不能也不可以抛下。
平生第一次在萧舜面前退缩,懦弱的选择逃避,同样偏过头,不忍去看萧舜的表情。
萧舜的表情微凝了几秒,淡淡开口说‘走,现在就安排你们连夜走。’
他锋利的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厉声喝道‘想走的,现在就给我收拾行李走!’
周围的人群涌动,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底有过纠结但更多的都是决绝。
‘家主,我们不走!‘
‘不就是卡洛那群狗贵族吗!咱干他!’
‘家主,让他们走!他们当懦夫,我们可不是!‘
………
线索回忆片段到这就嘎然而止,晏瑾瑜从中比对线下萧舜的脸貌,更消瘦,眼神更犀利,脸貌更成熟,至少是三十岁以后的萧舜。而且更直接,话也更少。
昨天夜里晏瑾瑜看完沉默良久,问了个问题‘我这具身体的‘人’呢?也会像他一样突然间就被木仓杀了?‘
晏瑾瑜也没想有回答,只是莫名的感伤,但是系统01真就回答了。
‘滴——系统01,宿主在卡洛火商使用的身体,是…属…已经死亡的。死于自身身体健康原因——猝死。‘
‘系统01,温馨提示,宿主现在处于的社会背景是与宿主认知存在巨大差异,请宿主及早熟悉。’
卡洛火商世界的金字塔顶端是由一群皇室贵族还有政派组成,逐级向下就是被封了爵位或是袭承的公侯伯子爵、宗族、商人和学者、职业人士、平民百姓…………
似乎很奇怪的组合,多是晏瑾瑜认知里面的东方文化混合了点西方文化的卡商贵族。
而且晏瑾瑜究其原身也是算作贵族一员,虽然只是新欣被封的爵位,也是晏家多方运作从商人一跃成为贵族实现阶级性跨越,背后肯定是有另外的大人物的首肯,也是晏家的价值或是能力来说对于某些人用起来趁手。
至少晏瑾瑜现在是不清楚家里人谋划出的弯弯绕绕,但也是清楚,能在这个制度封建却又科技文明却发达的卡洛火商社会里,跻身进贵族行列,多的是不为人知的交易。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到原身。
晏瑾瑜莫名的对未见面的血缘亲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既害怕又好奇的感觉。
只不过这是风雨欲来,晏瑾瑜自身奇妙的第六感对他即将遭遇的离谱经历的预警。
….
晏瑾瑜放下杵着筷子的手,眼睛一转,就看到萧平旌傻愣着发神一样看着他手中的筷子尖尖。
“萧平旌,筷子头很好看吗?”晏瑾瑜好笑的捉着筷子,抬起来在他面门前晃了几下,“喂,回神了吗?”
“嗯嗯?嗯!”萧平旌忽的一下就从桌凳上窜起身来,坐着的板凳也猛的受力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对面哼哧哼哧干饭的刘·魔王·铭,还有大力胃王江·清朗跟秀才夏·至和正筷子大战争夺早点都停住了,抬头看对面。
晏瑾瑜尴尬的动了动筷子,他也没想到萧平旌反应这么大,就站起来了。害得对面的人都看过来,被动接受众人洗礼的目光,明明也不是他干的蠢事,连带着他也出糗。
江清朗趁他俩都分神了,着重把桌面上剩下的早点风卷残云般扫荡式全夹他嘴里了。
“江清朗,你爹叫我问你,去不去船拍会。”萧平旌强装镇定的突然岔开注意力说起另外一个话题。
“布去,捕耗完”江清朗喝了一大口豆浆,“爽———额———”然后打了个老长的嗝儿。
萧平旌反过来扫视对面伸长脖子看过来的两人“你们两个呢?”
“嗯?我们”刘铭食指反过来指着自己“我们两个?”不确认的反问道。
夏至和脑子比他俩转得快,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江清朗说无聊的那个船拍会,连他都说无聊,估计也没什么看点,八成和帝都类似的拍卖会,都下江南水乡了,当然是去看古色古香的建筑,还有传统特色文化了。
随即揽上刘铭的肩膀,“算了吧,我们还是和朗子去其他地方玩吧,”掉个头问“清朗,你有什么地方推荐的吗?”
江清朗直接就说“其实没什么可推荐的,我今天要去我阿婆那边,等雨停了,你们要一路吗?”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摩挲着下巴颏,“好像…嗯…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我阿婆那边可以划船….”
提到划船这个话题,桌上几人表情都齐刷刷僵住几秒。
夏至和忍不住吐槽江清朗“大哥,你不要哪壶不提提哪壶,你是昨天没划够,”后面连地方话都飙出来了“你自己去那个桥过过划嘛!”
心大的江清朗愣是一点没听出夏至和的牢骚,还很认真说“肯定没划够的,这个季节回来就是要多来上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