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文整理了信件,最后清点出四份情书,在课间毕恭毕敬地送去何映那。
梁潼没见过情书,初中时别人给他传的小纸条都被潘敬知截下了。梁潼虽然觉得他这种行为有点恶心,但真给到自己手上他也懒得看,出于道德他也不好扔掉,好好收起来也不太合适,某种意义上潘敬知还帮他省掉了一些麻烦。
他唯一一次遇到的表白还是大了一届的学姐,她在体育课后拦下他,鼓足勇气才快速地说了句“学弟我觉得你挺优秀的想问问能不能交往”。
生怕梁潼能听清。
据目击的同班同学说,梁潼只是说了句“谢谢”就走了,学姐在原地手足无措,尴尬到哭出来。
这话传了几个版本就变成梁潼被学姐告白后把人骂哭,至此无人敢去尝试捂化冰山。
他好奇地问:“可以看看吗?我不看内容,就想看看这个心怎么折的。”
继牵手后还没得到回应的何映闻言,没好气地回他:“看什么看,想给谁折。”
梁潼:……
他怎么感觉何映越来越难对付了。
高博文看热闹样地站在他们后面,积极举手:“我会折啊,潼哥给我张纸。”
梁潼从草稿本上撕了一张递给他。
高博文折爱心折一半就忘了步骤,干脆改成纸炮,示意梁潼看他:“潼哥看,现在这是一张普通的折纸,但如果我捏着这一甩——”
“啪——!”
爆破声在何映耳边响起,何映差点心脏骤停,目光和善地看向这皮孩子:“想死不用表达得这么委婉。”
高博文:“啊哈哈……”
梁潼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怎么折的啊?这是什么原理,居然这么响。”
“潼哥你小时候没玩过吗?”高博文和何映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是想到一块去了,忍笑道,“上一个说没玩过的是苒总,非要我们教她,当晚回去苏谨言就被家长骂了,说带坏安苒。”
梁潼疑惑道:“这个东西算带坏吗?”
何映斟酌了一下措辞:“安苒的家教比较严,玩这个不够淑女。她平时在学校的人设都是乖乖女。”
上辈子有幸见过安苒拿铁丝撬锁然后把门硬生生踢开的梁潼:……
情书内容左不过是一些青涩的小心思,何映心里年龄上和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差辈了,看着这些包含情意的文字无动于衷,心里想的是年轻真好。
他拆到最后一封,入目就是桀骜不驯的几个大字。这个字体太有辨识度,他初中就认识一个人写成这样,皱眉道:“这不是那个男历史课代表吗?”
高博文见怪不怪道:“是啊。映哥真是款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产品。”
听着怪怪的。
梁潼终于对内容感兴趣的,礼貌地问:“里面写什么了?”
如果是女孩子的信,何映绝对不会透露给别人,但这是男生,他的道德标准可以略降一点:“回忆以前的美好……等等,我和他哪来的美好回忆,我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
“额,其实我撞见过一次他拿着你的水瓶偷偷帮你打水,而且是特意调的温水。”高博文回忆道,“结果那个下午你一口水都没喝,抢苏谨言的可乐去了。”
何映:……
他被气笑了:“你怎么不等我入土了再想起来呢。”
梁潼看着纸折的爱心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高博文走后才问道:“那你会接受吗?”
何映:“?我脑子被门夹了?”
梁潼等着他钻套呢,故作不经意道:“你恐同?”
何映眼皮一跳,心想牵我手之前怎么不问恐不恐同。
按照他为数不多看过的小说套路,如果他说不是,梁潼可能就会和他表白。
何映想像了一下,然后严肃道:“性别不是问题,主要是这人脑子有病。”
“噢。”梁潼对他初中同学脑子有没有病不感兴趣,转回去继续写题了。
他们在三月底进行了本学期第一次正式月考,黄格这次不仅印了小分表,还把他们进高二以后的每次成绩做了横向对比表格,折线图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涨幅。
何映原本平直的线在刚重生那次来了个急转直下,六百多名的位置实在是过于醒目,看得他心虚不已。
让他惊讶的是,梁潼居然也有同样的一个大折叠,不过最低是三百多名,比起他来还是收敛了。
何映印象中的梁潼一直很稳定在年级前五十,那个时间段又是重生节点之前,忍不住好奇道:“潼哥的这个三百多名是用脚考出来的?”
“当时状态不好,少考了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