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怀音急忙把书藏在背后，捂脸懊恼：“是”

姬云初是第二次进入南厢院，看着清雅安静的院子，姬云初有些恍惚。命运真是一个很玄的东西，她以为今生会和前世不同，兜兜转转又与前世相似。她努力接受无法修行的事实，命运再次给她一个拐点。

想不通师怀音为什么要收她为徒，是出于愧疚吗？她又不奢求师怀音的同情。或者师怀音真正想收的人不是她，而是这次比赛中天赋最高的冷秋雪，她不过是个赠品。

姬云初扫过身边亭亭而立的冷秋雪。她似山间的雪，白过世间万物，是世人高歌颂德的明疏上仙。

上次师怀音还主动去拉冷秋雪的手呢。能力超群的冷秋雪，师怀音哪里需要一个不能修行的废人做徒弟。

姬云初心中五味杂陈，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与冷秋雪一同迈进师怀音的屋内。师怀音独自盘腿而坐在软榻上等着她们。短短半个月未见，师怀音又清减不少。浅蓝色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平日照顾她的穆从寒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师怀音的脸色有些苍白，屋内的窗户打开，流通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姬云初不动声色寻找师怀音的异样，随着师怀音的咳嗽，姬云初替她捏把汗。

她的伤还没完全好吗？

冷秋雪单膝跪地向师怀音行礼：“见过锦悦上仙。”

姬云初也跟着行礼：“见过上仙”

底下低着两个小脑袋，师怀音淡淡收回视线。第一次为人之师，她经验还不太足。

“咳咳……免礼，”看着底下两人乖巧起身，师怀音在脑海里打着草稿。“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往后你们还需更加勤勉，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为师。”

两人点头应答。师怀音甚是满意。

不错不错，两个乖巧的徒弟还是好带的。

“为师对你们也没什么要求，只愿你们心无所碍，意无所执。”

两个人点头应下，师怀音满意地从衣袖里拿出两块玉穗。“这个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不是什么稀罕物，你们拿去玩吧。”

师怀音的腿脚不方便，姬云初快步上前接过。“谢师尊赏赐。”

“多谢师尊”冷秋雪沉稳上前双手接过。

师怀音嘱托，“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往后你们就住在别院里，其他课业和往日一样，与弟子同上课。若没其他事，秋雪你退下，待会儿有剑修课程莫要迟到。”

冷秋雪深深望了师怀音一眼，她垂下眼眸行礼告退。

师怀音平日里不爱说话，冷秋雪离开后，房间里又陷入安静。姬云初还垂着脑袋等她发话，模样看着有点委屈，师怀音伸手冲她过去，示意姬云初坐到榻桌边。“过来坐，在这里不用拘束。”

姬云初听话落座，她不知道师怀音将她单独留下来要说什么。姬云初抬起眼眸观察师怀音的神色。师怀音的眼眸中带着笑意，还是如秘境中一般温柔。姬云初乖乖坐在师怀音对面拘束地挪开视线。

榻桌上的九宫格糕点玲珑别致，在满是药香的房间内格外诱人。师怀音将糕点推到姬云初面前：“想吃什么自己拿，这里没有外人。”

姬云初的手在九宫格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粉色樱花糕上。姬云初小咬一口，顿时甜腻的花香从口腔中弥漫。甜，又带着糕点的软糯，像师怀音的唇畔。姬云初耳尖泛红不敢再多想。

“伤口可还疼？”

姬云初垂着脑袋摇头。凤茗池一大堆好药往她身上灌，若再不好可就太浪费好药了。

师怀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借着喝水的动静，她悄悄打量姬云初的脸色。“你现在的情形不适合修行，茗池她有跟你说吧？”

姬云初还是闷声点头。

姬云初不哭不闹的模样让师怀音有些琢磨不透。她宁愿姬云初抱着她痛哭一场，她还能安慰姬云初。唉，眼下不能再打击她了。

师怀音从衣袖里翻找出一本破旧的书。书的封面有些破损，看着尘封已久的秘籍。师怀音小心用手掌摊平书角，“你现在心脉受损，九玄宗的心法不太适合你，往日就按照这本练，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

姬云初双手接过道谢。

师怀音闷声，姬云初越是乖巧，她的内疚更多一分，如今她恨不得将空间戒指里的好东西都捧到姬云初面前。

姬云初小心翻看书面，上面有些字她看不懂，字面下还有图文备注。书上的武功看上去很是普通。姬云初合上书本，收进怀里。师怀音给她的书不会普通，其中必有奥秘。

姬云初捏着半块糕点思索着，她的下巴被对面的人轻轻捏住抬起。姬云初被迫与师怀音对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