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虾说话时,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你可明白,苍老的身躯终究无法填补年轻的身心的冲动,总有一天,老二会为她当初的一厢情愿后悔。”
他停顿片刻,笑意加深,“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婚姻是一生的事,凭借着一时头脑发热纵然会使人得到极大的满足。可等待十年、二十年后,岁月的差距逐步加大,矛盾也会越发尖锐不堪。”
“人们能接受二十岁和四十岁的差距,却无法接受四十岁和六十岁的差距。风华正茂的女子,匹配上一个六旬老者,总会出事的。”
王阿鱼道,“掌事通透。”
他一直称呼臭虾为掌事,因为臭虾的一切,都是从漕帮掌事起始,不经意间,成了帮主的大业。
“说吧,找我何事?”臭虾半躺在摇椅上,从身边的矮几上随手拿了本书。
他眼睛盯着书里的文字,头都没抬问道,“你王阿鱼可是大忙人,赌坊出事了?不然找我作甚?”
王阿鱼飞快的扫了眼臭虾手里的书,讲的是八字风水。
他心知,自己来对了。
如果禀告道,“掌事,此番前来,实乃为人传话。”
臭虾抬眼,有了点兴致,“你帮人带话?这倒是稀罕,说说看,是什么话?”
王阿鱼道,“今日赌坊有人砸场子,每赌必赢,连带着其他人,赢了赌坊好大一笔银子。属下带人出门去寻,他说今日闹事,只为找到掌事,问您一句。”
“还记不记得十九岁那年的批命?借出去的东西,要还回去了,您该怎么办?”
这句话惊的臭虾心头一紧,双手下意识握紧后,即刻意识到失态又松开。可王阿鱼看到了书册上的折皱,读懂了臭虾心里的波澜万丈。
“话是谁告诉你的?”他面色阴沉,浑身紧绷,呈现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姿态,再不复之前的悠然自在。
王阿鱼头埋的更深,从臭虾的视线看去,只能看到他低眉顺眼的姿态。
他淡淡回禀,仿佛对一切无从知晓,只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日闹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