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界门,森林的气息似乎骤然一变。
天与地变得极为高远,大地苍茫辽阔起来,四处兽吼与鸟鸣阵阵。空气中满溢着充裕的妖力、灵力还有各色驳杂原始的力量。像是一下子返回了神明出没的时代,随时都能感到高天原落下的一瞥。
「西国国主回来了……」
「他身边的幼崽是谁?」
「好香、好香……」
深林黑暗处透出些魑魅魍魉的窃窃私语,或大胆或隐秘的窥伺粘稠地随着三人的行走想着注目礼。
白鳥觉笑眯眯地拍了拍杀生丸的肩膀。
雪发的大妖垂眸,殷红的眼尾扫过。顿时一股宛若实质的爆裂妖力铺散开来,像是划分地盘一般转瞬间铺展开去。
“杂碎!”
「啊啊啊啊啊……请饶小的一命!」
「快逃……快逃…啊!」
一时间树林簌簌作响,每一片叶子都在重复着战栗,远处惊起大片羽族的鸟雀与妖鬼。
而年仅三岁的小豆丁此时则化身成了好奇宝宝,仗着背后有只惊得鸟飞妖散的大妖,一边不厌其烦地骚扰着林间的魑魅魍魉。
白鳥觉惬意地在丛林间舒展着筋骨,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虎杖悠仁科普些妖怪知识。
“那个丑丑的大块头是什么?”
“山精地怪之类的吧?”
“那边那个飞的特别快的呢?”
“可能是只极乐鸟?”
“姨姨姨姨、快来看这个——”
“唉别动,那是人家百足蜈蚣的腿!”
就在虎杖悠仁像是只狗崽一样到处撒欢儿的时候。
突然,
“杀生丸大人!呜呜呜呜——您终于回来了!”
一只长着硕大眼睛、有些类似河童样绿皮肤的妖怪连滚带爬地打着滚儿扑到了几人面前,提前行了个拜年的大礼。
虎杖悠仁好奇地走上前两步,却见这只妖怪猛地抬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瞪着一双黄澄澄的大眼又飞快地向杀生丸身后躲去。
“不……怎么,啊白鳥大人您也…回来啦!”
眼前这只名叫邪见的妖怪是杀生丸的无脑吹追随者,用白鳥觉现代化的总结来说就是狗腿下属。
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白鳥觉曾经嫌弃他在杀生丸叛逆期的时候没能起到劝诫的职责,还成了半个狐假虎威的帮凶,所以很是揉搓过他一顿。再加上那时她在西国凶名赫赫……
恐怕给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白鳥觉摸着下巴很没良心地想着,心中却浮现出了些恶趣味。
她撇嘴露出个吃小孩的邪魅笑容,用十成十的反派语气说道:
“怎么,不欢迎我?还是干了什么心虚的事?”
没想到邪见顿时汗出如浆,几乎是膝盖一软就又跪了下去。
“不不不不不是我干的——!是刀刀斋那家伙!”
还真有?
白鳥觉啧啧称奇刚想说话,却听杀生丸沉了脸色:
“你们动了龙骨切?”
白鳥觉愣了下,从记忆里抖搂了下灰尘才把这柄她心血来潮打出来的大刀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
「龙骨切」顾名思义,是拿当年和犬大将拼的你死我活的大妖龙骨精最坚固的脊骨再加上一切珍贵矿石打造出来利刃,一击可崩山裂河、撕碎上百只妖鬼。哪怕在铁碎牙、天生牙、爆碎牙频出的年代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凶兵利器。
后来拿它杀得妖多了,龙骨切甚至成了白鳥觉的标识之一,见之则绕道。
然而对于一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白鳥觉而言,这刀纯粹是让她在战国时杀妖不用脏手的一样便利工具而已……跟洗衣机、抽纸盒乃至充电插口的便利夹也没什么大区别。
所以当年想着自己马上要回到现代社会过退休日子的白鳥觉就在临走前干脆把刀留给了杀生丸与犬夜叉他们,权当备用。
省得到时候哪只大狗子的宝贝刀又损毁了而发疯(bushi)。
龙骨切:QAQ
白鳥觉倒是不怎么生气,但确实很好奇邪见和刀刀斋把她的刀拿去做了什么。
说起来刀刀斋这个痴迷锻刀的妖鬼似乎当年确实是觊觎她的龙骨切许久?
在白鳥觉充满兴味和杀生丸冷冰冰的莫大压力下,邪见老实交代道:
“是刀刀斋说隔着几百里地都能听见那被主人始乱终弃的可怜凶刃在彻夜哀鸣,所以…就……啊,说……说……”
杀生丸神色更冷:“说什么?”
邪见立马虚了、烫嘴般吐出:“说要给它找个用情专一的好主人!”
杀生丸眼角抽搐:……
白鳥觉嘴角抽搐:……不是你这土狗感情片场的味儿怎么那么冲?她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和一把刀来个追妻火葬场?
白鳥觉摆摆手:“罢了,当年刀留就是留下来了,刀刀斋真帮它找到传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