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杀生丸唇角抿成一线,似乎不肯善罢甘休:
“刀刀斋呢?”他问,语气冷得几乎要杀妖。
邪见一个激灵甚至往白鳥觉的方向躲了躲。
白鳥觉失笑:“算了把,我又不急着用。况且你上次不是看到了,有没有刀对我都无所谓。”
杀生丸却对这种事异常执着,开口就道:“凶刃配强者。目前的妖界,没有「龙骨切」配得上的强者。”
白鳥觉笑眯眯:“连你都不行吗?”
杀生丸神色倔强,活像是被拷问清白的什么灵魂诘问般艰难道:“我、已经有爆碎牙了。”
白鳥觉整张脸都扭曲了一下:艹,真的不是神情虐恋片场吗?合着这么多年怎么还对刀的问题这么执着啊!
白鳥觉摇头叹气,蹲下身来仔细教育旁边的虎杖悠仁千万不要重蹈唯刀慕强主义覆辙。
“香车宝马、名刀美人自然重要,但追求不可过度。”
小悠仁似懂非懂,揪着白鳥觉的衣角圈圈眼道:“为什么我要名刀?况且不应该问问美人姐姐的意见吗?”
“悠仁说得对。”白鳥觉笑起来,忍不住俯身蹭了蹭小孩细软的鼻尖,双手抱起他转了好大一圈。
见状,
杀生丸爆起一捧杀气,正在被拷问刀刀斋的具体去向的邪见慌忙开口:
“杀生丸大人、我说我说,刀刀斋说他要去西国周边的岛礁采血珍珠,说是珍珠粉能滋养刀刃。”
得到答案的杀生丸冷哼一声,眼见着就要追杀过去。
白鳥觉扶额:“好了,杀生丸。刀刀斋的事情之后慢慢解决,先把悠仁安置下来。你总不能带着幼崽和你去满世界追杀刀匠吧?”
“有何不可?”
杀生丸扭头:“幼崽不就是要在野外学习生存?况且当年我母亲不也是将我随手丢予了你。”
白鳥觉:……你们都不是一个物种好吧!
白鳥觉低头看了眼年仅三岁、皮实但不是超人的普通人类幼崽,又抬头打量了一下从头到脚连带皮毛都透着血脉超凡的犬妖,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吧不是吧,这你也能比?
杀生丸绷紧的面容在白鳥觉带了三分鄙夷、七分揶揄的目光中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哼,娇贵的人类幼崽。”
他拂袖大步往前行去,但语气里怎么都有种气急败坏落荒而逃那味儿。
哟、哪儿来那么大醋味。
白鳥觉回过味儿来大笑出声,两三步追了上去乘胜追击:
“羡慕悠仁了你就直说,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再抱着你举高高的~~~”
杀生丸恼羞成怒:“闭嘴!”
白鳥觉:闪亮、白牙、肱二头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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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在打闹间很快就过去了,鉴于白鳥觉和杀生丸都不怎么科学的赶路技巧,两人赶在晚饭前踏着月色就来到了西国都城属地。
原本只供犬妖进行祭典和聚会的宫殿庙宇发展成了一座望不到尽头的大城。
放眼望去,连绵成片的宫殿楼宇、亭台楼阁几乎与群山相依。
平安、战国的重檐叠瓦富丽精巧,在盈盈火光下活像是笙歌燕舞的天上之天,又像是什么志怪话本里才会出现的蜃楼奇景。
无数在犬妖一组庇护下的妖鬼生活其中,腾云驾雾、穿梭嬉戏,组成了别样的生活图景。
白鳥觉心头不由得松快下来:“看来这些年在你的治理下,西国倒是蒸蒸日上。你不是说最不耐庇护弱小吗?”
杀生丸的唇角很不明显地向上勾了勾,却答非所问:“以前受到人类战争的戾气血气与杀戮影响,滋生出只顾杀戮的杂碎太多了,而现在则不同。”
白鳥觉失笑,想起战国时那些个由人类的贪嗔痴念再加之妖力催化而生的魑魅魍魉们,不由得深感赞同。
“就是的,当年百足妖妇一窝一窝的,尸鬼鸟到处乱飞、还有什么掳掠美女的九十九□□、拿小姑娘血肉当护发精油的雷兽兄弟,啊……还有那个里陶,邪巫女……”
妖鬼由于名目驳杂,而且诞生缘由各不一样,所以往往很难细分。
像当年战国时期被杀生丸统统打为杂碎的那一类大多数都是因时代不好,被邪念侵蚀应运而生的魑魅魍魉。
它们有些是走了歪路的术士,有些单纯是动物成精,当然还有些什么尸体变异,邪念聚集甚至四魂之玉催化之类的。反正在尸体成片、烧杀抢掠的混乱年代,诞生出什么鬼东西都不稀奇。
而现在?
西国的大街上大多都是些向犬妖一族投诚、或是和犬妖一族亲善乃至中立的妖族。
白鳥觉看见了两三只化形的妖狼、像七宝那样的妖狐一族、甚至还有兔子、牛妖等之类的散碎族群。更有甚者白鳥觉还在大街上看到了两只百鬼蝙蝠和一条化形了的大蛇正在光顾蚌精的店铺……
这些以前敌对,或者是经常争斗不休的族群现在竟然和谐生活在一个地方,生产生活、乃至交换着各自族群的特长。
白鳥觉忍不住大力勾住杀生丸的肩膀,并伸出了个大拇指:
“不错,联合国最佳和-平-奖怎么也得颁给你一份。”
杀·联合国最佳和-平-奖·生丸:……
虽然我动则杀妖、拆了我爹的妖王骨架,但我还是个和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