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鸠左手微撑,腰背不使力免的牵扯。
薛必在一旁想帮忙抬,又手足无措。
不知抬哪儿?
孟斯鸠左肩朝内,站榻外不好发力。
右肩虽朝外,但伤着呢——
只能在孟斯鸠稍稍抬身后,手臂绕至前方挡着,免的孟斯鸠一时无力倒回去。
大致扫了一眼——提至榻前的夜壶与恭桶,比原先好不止一个档次。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调转身体,坐好,要下床。
出被子光着上半身,好冷,想缩回去。
那薛必殷勤,手伸自己腰间,正解着带子。
“停。”孟斯鸠,“出去。”
薛必抬脸,“您还伤着,让小的伺候您便罢。”
孟斯鸠面色空空,不予同意。
薛必点头后退,“那小的先出去,孟公公您慢点儿——可千万被扯动肩伤。”
左手提茶壶晕湿帕子,擦拭手心。
右肩疼着,还麻——导致左肩也不敢太大动作。
孟斯鸠略高声:“进来。”
被帮忙扶靠、垫着,孟斯鸠趴回枕上。
薛必见他眼皮阖上——不愿被扰的模样,便轻声留了句,“孟公公,有吩咐您随时唤小的,小的在门外正守。”开门退出。
恍恍睡去。
Kao!
谁掀我被子?
不知道现在将近农历十一月了么!
什么冰爪子贴过来?太医你不会先暖一下手么!
“凉。”
睡梦中孟斯鸠立马惊醒,一阵瑟缩。
肩背止住动静。
孟斯鸠等了有一会儿——
被子并没有在想象中,好好盖回去。
生气!要将头偏转外侧骂人。
“别动。”
孟斯鸠:…
怎么是北慈的声音。
孟斯鸠管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骂语。
老老实实,“陛下。”
北慈没搭理自己。
孟斯鸠心中大骂他没礼貌。
冰爪子的触感,倒是在自己说话后,离开。
只希望被子也快点盖回。
晾着——偏偏不盖——
孟斯鸠:…
欸!
盖上了,盖上了,盖上了!
暖暖的被…等等…
啊——
死皇帝——
被子都被掀的暖气跑了!又要重新暖被子。
孟斯鸠撇嘴。
北慈居高临下。
“你厢房外的太监,竟然说你醒来后,第一句话问的不是这不是那——而是问镜子。”一声冷嗤。
什么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明明问的【你是谁】。
第二句话,我配合着,你自己预设过答案的问题,问【我怎么在此】。
【去拿镜子】都是第三句话。
前两句话就不是话?
陛下不会数数。
孟斯鸠要偏过头,朝榻外回话,“奴…”,
“趴着。”
孟斯鸠头顶飘过来这句。
正转到一半的头,刚好转到正中间——还好鼻梁稍挺,不至于完全没空气缝隙。
可也不好受。
孟斯鸠:“不好呼气。”
良久,悉悉索索。
孟斯鸠感觉后颈有布料,被定住位置。
“脸自己偏过来。”
声音不是从上方落下的,像是持平。
孟斯鸠蹭着枕头把脸,偏过来——好主意,这样转头,真的不会牵扯到一丝欸,等会儿让那个叫薛必的小太监,也帮我固定这个位置、固定那个位置。
陛下直腰。
又是对他居高临下,“你偏偏关心自己的美丑,也不问那小太监其他的。”
不是。
不是。
有错么?我请问。
砸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关心。
我看看我自己肩膀还能不能恢复光溜溜的小白肩,有错么!
孟斯鸠尽量平静,“是奴才自私了。”
陛下好似一噎。
孟斯鸠适时缓和气氛,“小孟子不知,那小太监能晓些什么消息,又实在困乏,只好先睡。”
“姓严的太监,于侍卫带下去没多久便亡。”
孟斯鸠睫毛微颤。
陛下:“太医简单看过,言——经侍卫塞口,拿出塞物布料,许多粘稠,意外窒息。”
稍松一口气。
不过,就算严太监没死,也能解释是姓严的先动手——不过,会更加麻烦。
孟斯鸠猜测,那一轮子——严太监未外出血,但再次爬起时,已是强弩之末,再加卫塞口一系列。
还要问啥?还要问啥?
陛下还在面前——是还有本来应该问,但没问的么?
孟斯鸠现在脑子不想转。
随便扯个问题,“陛下可受伤?”
实在没的问了…
有还是没有啊?
你别不说话啊。
我想借着这个问题,来表达——我的敬业。
难不成…真受伤了。
不应该啊,挡的那么好。
还是陛下是只牛,隔着我也被打了下?
孟斯鸠眼睛探寻,看他身上有无异常——亲,若是无事,请打个好评。五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