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正得宠的女子,让她将帮着另外一个女子分宠,那她定是会不愿意的,但是白绯寒却答应得如此爽快,这让娜尔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答应了?”娜尔兰疑惑道。
“楚旭王正值壮年,之前一直不肯宠幸后宫的女子,如今我得了宠,他自然是会将满身的火气全部撒在我的身上,我有些吃不消了。”白绯寒说着,双颊上浮现起一抹粉红,将娇羞之模样演得逼真。
“不过呢,若是换成别人,他或许便会失了兴趣。”白绯寒话音一转,娜尔兰皱眉,以为她要拒绝,却不想她继续道:“所以今晚,你先易容成我的样子,同他过上一夜,一夜之后,他纵是再不喜欢你,也是要晋你的位分的。”
娜尔兰觉得她说得有些夸张,兴许楚王,不是不喜欢自己呢?因为他对她,同别的女子可是有些不一样啊。
白绯寒知道娜尔兰上套了,笑得很满意。
毕竟娜尔兰可不知道,楚王对她不一样,分明是想向她打听齐国的事情,可不是因为不讨厌她。
这样蠢笨之人,留着玩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就在今日解决了更好一些。
娜尔兰既效命于楚王,白绯寒不好对她动手,便只能借一下裴宥的刀了。
——
入夜,在裴宥每晚回到养心殿的时间之前,白绯寒走进了汤泉宫,随后,已经沐浴好,并易容成白绯寒的模样的娜尔兰走出汤泉宫,进到了养心殿之中。
白绯寒拉着云留在殿外准备偷听,等了很长时间,却没有等到裴宥回来,反倒是见福恩走了进去,说道:“陛下今夜歇在御书房之中了,娘娘也早些歇息吧。”
无奈,在福恩退出去之后,白绯寒只得吩咐娜尔兰先回去,等明晚再来。
御书房之中,裴宥早已将今日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此刻正执着白子与自己对弈,用来静心。
可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回想到了昨夜的情形——白绯寒抱着她,体温微凉,神色勾人。
呼吸再度乱了起来,裴宥心生烦躁,将白子扔回陶罐之中,抬手泄愤一般,用力地摁着眉心。
昨夜,在那之后,他一直难以入睡,天色方凉,他便飞快起身逃走,晚上也不敢回养心殿去,怕见到白绯寒。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他可是楚旭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他为何会怕她?
裴宥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一夜又无眠,第二日清晨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被百官劝解要注意身体,不能荒淫无度。
下朝之后,裴宥待在御书房之中,继续想了很长时间,决定今天晚上直面白绯寒,她若再敢撩拨他,他便直接幸了她。
怕什么?自己可是楚旭王,要一个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终于等到了天黑,裴宥摆驾回养心殿,一路上心狂跳不止,手心也一直在出汗。玄色轿辇停在养心殿外,裴宥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平日里,恃宠而骄的白绯寒都会早早地躺在榻上,见他回来也懒得上前迎接。而今日,不知怎的,裴宥甫一推门,便有人缠上了他的胳膊。
“陛下,妾身等你等了好久,”娜尔兰紧紧地抱着裴宥的胳膊,尽力装出一副与他熟悉之模样,生怕自己露馅,“昨夜陛下未归,妾身一人,可真是孤独。”
觉得有些奇怪的裴宥低头瞧着眼前之人说话时的神色,瞧出了不对劲来。
白绯寒此人,妖媚不假,但却绝非是谄媚,而她在勾逗他时,从来都是装出的一副娇羞之态,神色之中却满是侵略性与志在必得。
“你是谁?”裴宥开口,声音冷得慑人心。
娜尔兰的心狠狠地一跳,立刻松开手跪下,颤着声道:“妾身……是……白绯寒。”
裴宥冷笑出声:“来人,将她拖下去。”
“妾,妾身是娜尔兰,同陛下之前见过的,”娜尔兰见事情败露,连声求饶,却见裴宥并未有所动容,改口道:“是昭仪娘娘,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裴宥听后皱了皱眉,深呼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快点将娜尔兰带走。
又问道:“白绯寒呢?去把她找来,孤要见她。”
好一个白绯寒,明摆着算计他,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