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晏南丘不出意外地晚起了。醒来时屋中无人,她松了一口气。
穿戴洗漱好之后,她遇见了喜婆,喜婆一见她,就朝她道喜:“小娘子,昨夜可是享福了?”
这话晏南丘可不敢接。
她咳了咳,故作扭捏地道:“大娘,我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这寨中可有大夫?我想找他瞧一瞧,求一方坐胎药。”
才经人事就求坐胎药,可见“求子”心切了。
喜婆不疑有他,喜滋滋地带着晏南丘就找大夫去。
那大夫也不过是个山野大夫,虽不如药堂那般将草药都分门别类地规整好,但胜在种类齐全。
这寨中妇人多,医治妇人的草药也还算不少。大夫给她开药的当会儿,她装作好奇地转了转,实则是在找避孕的药材。
当年她女扮男装,为了不露馅,曾自学过一段时间医术,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身上的女性特征不至于太过明显。
后来战事加急,她为了避开一月一次的月事,更是自己调配了一种的药方,让她半年才来一次月事。因此与妇科相关的草药,她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
很快,她就找好了目标。趁着喜婆不注意,她顺手“牵”走几个藏在纸包里,与大夫开的坐胎药一起拿了回去。
回到草屋,萧景琛见她从外面回来,喜笑颜开。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道。
晏南丘虽然心里说服了自己与他做那事,但白天还是有些不敢面见他。
便假意忙碌地道:“反正也是无事可做,就出去逛了逛。”
萧景琛见她这副回避他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在害羞,便亲昵地从身后环抱住她,耳鬓厮磨地道:“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回京,先为江家翻案,再请父皇赐婚。”
这倒是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不过她原先预想的结局里面,可不包括赐婚这一环。但她明智地没有选择在这时点破,而是道:“你今日出去,可有所发现?”
一下子便打破了这暧昧旖旎的氛围,回到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上。
谈到公事,萧景琛也正经很多。
他放开她,道:“今日我去祭坛上转了一圈,那儿守卫很多,明显是真神教的核心之地。昨日那‘雷电之力’虽然唬人,但我后面仔细想了想,怕是与人无关,与那不知名的装置有关。这世间,能人隐士颇多,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就如那古籍中载的墨家机关,对常人来讲亦是‘不可能之事’,但这一切都是人为,只是我们不知道其中的关窍罢了。”
这倒是与晏南丘心中所想一致。
她在与喜婆的接触中,也不忘打听这真神教的一些细节。
据喜婆所讲,任枭是在这龙首山获得“雷电之力”的,这祭坛便也设在了这龙首山上。
任枭除了一开始有对外宣教,后面便一直在这龙首山中,就连对周边郡县的“攻占”,也是他底下人所为。
弄清楚这些后,两人对自己的猜测愈加肯定。
晏南丘也道:“还有那任枭,为何将祭祀定在晚上,怕也是怕被人看出端倪吧?也许那祭台上有什么机关,晚上不一定看得清楚,白日里反而好发觉。”
萧景琛也是这样想的,但白日里那边看守的人多,他不好仔细检查,得有人把人引开。
便道:“离我们这不远处有个林子,那林子附近有水源。”
几乎是立时,晏南丘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的意图只是想吸引人注意而已,并不是想放火烧山。那林子靠近水源,倒是个绝佳的下手之点。
两人互视一眼,便决心吃过午饭后再行动。
这里的饭食皆是寨中统一提供的,晏南丘验过毒后发现没问题,才给萧景琛食用。
只是,萧景琛看着她那碗汤药,有些不解。
一瞬间,各种猜想涌上心头,他看向晏南丘。
晏南丘不敢回视,咳了咳,道:“是那喜婆拿来的坐胎药,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萧景琛半信半疑,咽下口中的米饭后,道:“来路不明的汤药,还是不要喝了。”
晏南丘坚持:“若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说罢,将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