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日的时间，商聆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地牢。

一出来外头就是日出，商聆抬头看到那道灿光，不由的会心一笑。

“多亏了那一路的标记啊，魔尊大人，有了您的带领，我们的运气都变好了不少。”子目十分狗腿的说。

第一天商聆没发现标记，带着众妖魔在地牢内兜圈。

第二天她再接再厉，带着他们继续兜圈。

直到今天第三天，商聆在前头走，子目远远看到墙角下微微发光的圆形标记，用手一摸，标记如萤火般四散后消失。

不过三日，商聆也从子目等人的嘴里，得知了许多事，他们被关太久，也不知道闻人湛是不是夺得了魔尊之位，这要再另看。至于魔晶石，他们说是闻人湛捡来的。

那会儿两军仙魔厮杀，乱成一锅粥，闻人湛还带着仙门弟子将魔族都围剿起来，叛徒二字也是在那时定在了他身上。

两边都忙着打斗，唯独闻人湛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将古琴一放弹奏起来。

隔着远，他们看不清闻人湛的神情，有人说他在哭，有人说他在笑。

按着他们的说法，那会儿她人还在青崖门山脚下，离魔域相距甚远，却也听到了一阵怪异的琴声。

随着琴音传来，躺在地上的仙魔士兵的尸首，都笼上了一道淡淡金光。

青崖门现任掌门是褚戌莲。褚戌莲从众多弟子身后飞跃到前头，他说的句她还记得：“此琴音便是我门中的大弟子闻人湛所奏，你是不是觉得头晕，无力呀？”

后来，商聆便就遭到了暗算，晕晕乎乎之下，又不知被何物猛烈撞击了后腰，整个人摔了出去。这也就成了仙门弟子口口相传的：一跤摔了个身死魂灭。

......

“终究是灭不掉本尊。”

重获自由，商聆展开双臂，扭了扭脖子，得意道：“区区仙门地牢，也不过如此。”

子目：“是啊，比不上我们魔域的火牢。”

“绪魔还没出来，你们就先......”

商聆话说了一半，子目见她的身躯越来越淡，连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终，连人带声音，一同在众妖魔面前消失了。

子目伸手去摸商聆站的地方，原地转了一圈，边喊：“魔尊大人，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怎么消失了？”

“对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不是魔尊大人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不如我们还是先回魔域等候魔尊大人吧。子目大人，您怎么看？”

一众小妖魔的目光通通锁定在子目身上。他们道行浅，只有子目大人是大妖，还是魔尊的心腹。

子目愣怔在原地。魔尊撂下担子跑了，他拦不住，也只能用眼睛去看。

他耸耸肩上的凤羽，对着小妖魔们潇洒招手：“先回魔域。”

-

“你们就先回魔......”商聆感觉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

站在黑暗中，商聆眨了两下眼睛，周遭的布置环境十分熟悉。

龙骨几案，碎了的两把仙剑，几串晃眼的七彩琉璃灯，无一不在提醒她，这里是魂镜内。

商聆心里五味杂陈，用力摇晃脑袋，试图将自己晃醒。大白天的，怎么还做噩梦？

“姐姐！”

商聆的大腿被人一把抱住。

这个稚嫩的声音，商聆低头一看，居然是龙小鲤，她的嘴角抽搐一下，“什么情况？”

“你松手。”商聆扒拉开黏人的龙小鲤，径直朝着镜面走去。

她一脚跨过去，却提到了硬邦邦的镜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又出不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不容她懈怠半分。可当她摊开掌心，却聚拢不了魔气时，便对整个魔生产生了疑惑。

“聚了个寂寞。”商聆盯着掌心看了半天：“什么都没了，一点魔气都没剩下。搞了半天，上天在耍我。”

魔族大好的宏图霸业即将复苏，这节骨眼上，又将她吸进魂镜了，非但如此，还魔力尽失。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将这个罪名按在闻人湛头上。魂镜在他心魄中，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能这样跟她作对。

镜面之中，只见云雾被层层剥开，一座矮小山脉映入眼帘，呼呼风声吹来。

——这是闻人湛在御剑飞行。

商聆大声呵斥：“闻人湛！你个狗贼！又将我关进来，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我为什么会这样？”

别的就算了，她的魔力也没了，一丝丝都没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