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魅儿给他们换上的婚服,两件都是不同人的皮囊,且很明显,在第二次换上后就再无法脱下。两次或许施法的人不同,第一次是苏魅儿,第二次呢,是狸猫妖吧。只有它,一直有所隐藏自身实力。
脱不下婚服,也是一种它的报复手段。两件新娘新郎的婚服之间是相互羁绊的。
只是这回被控制的人成了闻人湛,而她也被迫穿着婚服,于是她可暂且缓解他的怨气。
最恶毒的报复,从来都不是直接取人性命,而是慢慢的折磨。这便是猫妖说的相爱相杀,用婚服让他们貌似在一种相爱的状态中,再互相折磨。
放在从前,她定要收了这妖怪做自己的部下,而此时,猫妖害得她被捅了一剑,早将他划进了敌人的名单中。
“你个死猫妖。”商聆深知这猫妖功法深厚,但眼看魔晶石触手可得,她还是伸手尽力一抢。
袁大野却再次变回原身——狸猫睁着两只猫眼,魔晶石也不见了。
“后会有期了。”它道。
商聆那句别走还没说出口,狸猫再次从这里消失,只留下她跟闻人湛二人。
它来去匆匆,显然只是看看,见证他们的痛苦。
扑空加上伤口疼痛,商聆摔到地上,她撑着地面要起来。虽然人已走,她还是忍不住骂道:“真是个古怪的东西。”
不等她完全起来,腰上便被人一搂。
闻人湛抱着她,商聆却不领情。
因剑还穿透在右肩中,商聆只能侧靠在他怀里,虚弱地闭上眼:“别以为这样,就能赎罪。这一剑,我迟早会刺回来。若不是被这婚服所控,你早死了。”
婚服似乎只会让他们变得更亲密,尽管嘴上这样说,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仇恨增加。
“我也一样。”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一样,怎么一样?哦,若不是因为婚服,他这一剑就不是刺在这个位置上了,是吧?商聆想到这点,被刺的伤口便觉得更痛了,从那一处往左,一路震痛到了心口。
闻人湛的魂识出去后,便发现龙鲤不见了。他也没空去寻,龙鲤大概是逃亡去了。
那些弟子也逃光了,眼前的驿站附近都空无一人。
他将魂镜藏在衣襟中,去了一趟药铺。
商聆一直保持着意识清醒,自己将大夫抓好的药给吸进了魂镜中,供自己使用。
她从头至尾不曾对闻人湛道谢过,拔剑时,更是痛恨地骂着闻人湛。用力骂他,才拔出血淋淋的剑刃。
他这把佩剑不是寒芒剑,就是一把没有剑灵的普通剑。本以为寒芒剑已够低阶,他甚至还带了无阶的剑,也好在此剑普通,加上伤口位置很偏,并无大碍,只是疼罢了。
龙小鲤在魂镜里对商聆多加照料,小小的身躯扛起了不小的责任。
他还时不时地跟着商聆一起咒骂闻人湛,说他是个坏哥哥。
商聆总算是有几分欣慰,没白疼这小孩,并许诺以后让他来魔族当大官。
龙小鲤一听,高兴地转圈,转完后瞪着天真的眼睛问她:“大官好玩吗?”
原来他根本不懂这些。商聆换了个东西许诺:“你还是守魔庙吧,轻松自在,等建成以后,那也会是魔族的地盘。”
从那天之后,闻人湛便又变得沉默,商聆说什么,他都不会搭理人。
她本以为他会反悔帮她盖魔庙,可他却在继续为此奔波。
等他们再回到修仙界的集市上,街上随处可见龙鲤的画像。
“听说还是青崖门助那妖怪逃脱的。”
“怎么说?”
“衡白宗的弟子亲口说的,我前天路过茶楼,听到他们说,就是青崖门包庇了妖怪。”
“嘶,不会吧。”
“少见多怪,很多仙门私下修炼各种禁术,有时候还不如我们这种散修正直。”
包子铺门口坐着的两个修仙者聊完,丢下两个碎灵石走了。
闻人湛就着他们刚才的位置坐下,伙计过来收拾桌面。
“吃什么?”闻人湛问。
伙计愣了一下,“客官,店小,来去就那么几样。”
“没问你。”闻人湛听了龙小鲤的回答后,对伙计说:“来一份阳春面。”
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