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客官，咱这是卖包子的，哪里有阳春面。”伙计也不再打理他，皱着眉摇摇头去别桌收拾去，这人分明就是来闹的。

闻人湛抬头看了一眼店铺的名字，确实是包子铺。他也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的。

魂镜中，商聆侧躺在睡塌上，不满道：“谁要你听这小孩胡说的，我说来两个大肉包子，你非听他说吃阳春面。怎么，我说话你听不到？这么多天，你够了。”

眼皮微微颤动一下，闻人湛一如之前忽视她，开口喊了一声龙小鲤的名字，道：“之前没拿到文书，现在衡白宗对我敌意那么大，想要拿买地的批准文书，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连非要搭话，都要先假意借龙小鲤的名字，再开口。商聆听了也不想接话，只冷冷一笑。

明摆着疏远她，她懂。好像谁稀罕他一样。

那一剑之仇，她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气。

想起她吸掉的那一律气息，隐隐觉得，他背地里安不上好心。毕竟使他复生姮姬无望，他能善罢甘休？

但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避开那缕气息，可以说，她能偶尔吸收到一些魔气，也跟那缕气息有关。

若是没错，她记得很清楚，那缕气息本就是她的。

哦，用她的气息来复生姮姬，这事跟她商量过么。

商聆也不屑于跟闻人湛解释这些，只当是在与虎谋皮，这里除了龙小鲤之外，哪里还有半个好人。

在闻人湛发愁之际，有个人蹿了出来，十分不见外的坐在他旁边。

那人道：“想买地？”

闻人湛嗯了一声。

“没得到批准文书？”

“嗯。”

那人突然将挂在脖子上的木板子一拉，上头写满了价格：“想买地又没有文书，不要紧，只要你花一千灵石，我就能为你代劳。”

商聆的眉梢一挑，坐起来探着脖子去看，“你这上头写的范围挺广啊。”

那人张望了下，“谁？谁在说话？”

闻人湛轻咳一声：“是我的心魔。”

“哦，原来是心魔呀。”那人刚说完，脸上的笑意止住，“心，心魔？”

不过这人见过太多客人，什么样的都有，他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就不会嫌弃客人。别说身带心魔，随时可能发狂弄死他们的，即便是魔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微笑着问有什么需求。

“没事，心魔嘛，很常见的。”这人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小木板，“要不要考虑考虑，一千灵石就可以解决你的烦恼。”

不等闻人湛开口回答，那人直接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闻人湛，“没事没事，你慢慢想，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代签文书就不是事。”

商聆看到那人给的纸，写了地址。他说的太打动人，她压根等不了，直接越过闻人湛这边，直接答应：“行，一千灵石就一千灵石。只要能办好此事。”

那人笑着点头，对闻人湛说：“这心魔说话，应该也算吧。”

闻人湛：“嗯。”

“好好好。”

商聆突然厉声道：“不过，若是你办砸了，我会亲自上门砸了你的小店。”

那人拿过闻人湛手里的买地文书，咽了咽唾沫：“不用姑娘亲自动手，能办砸的话，我自己亲自将招牌拆下来，当柴火烧了，给姑娘你取暖。”

商聆满意了：“行，赶紧去吧。”

闻人湛先付了五百灵石给那人，剩余的五百灵石等事成再付清。

入夜，商聆抱着小穿山甲昏昏欲睡，突然再次听到白天那人的声音。

“办好了。虽然有点棘手，自打衡白宗的枢白羽死后，衡白宗就换了人管理这事。我今天一去就重新跟他们那搞好了关系。”那人骄傲的说。

闻人湛展开买地文书，上头龙飞凤舞几个大字，透露着几分不羁。

辨不得是什么字，商聆便问了一嘴：“这是谁的名字？”

“张小虎。”那人道：“普普通通的名字，人也很老实本分，不过比之前的枢白羽好说话多了。”

这名字，何止是普通，满大街都是。商聆皱了皱鼻子，“靠谱吗？你别是骗我们灵石，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张小虎吧？”

那人冷汗淋漓，一直冷着脸的公子还扫了他一眼，他更是感觉背后凉飕飕，捏了一把汗，说：“不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不然这样，我现在就带你们去验证一下公文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