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斑(2025年生日贺文)
文/爬爬柑
夏以昼×你
面具之下,是我们锈迹斑斑的心脏。
【脑洞接2025情人节贺文《雾海伪装》,共感梗,“你”能感受到夏以昼身体上的感觉(非h),夏以昼无法感受到“你”(所以严格意义上这种单向不能被称之为共感?)
祝夏以昼生日快乐!
祝小苹果们苹安喜乐,万事顺遂!
食用愉快!
ps:临时更换了题材,具体原因作话会解释,果们放心,童话还是会有滴!】
(一)
“嘶——”
清澈冰凉的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滑过你的手背,慢慢滴进洗碗池里,又顺着下水道溜走。
你先是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下意识,便用左手捂住右臂,不自觉地弯下腰,眉头紧紧皱起,不过几秒钟的空,额前便冷汗遍布。
又来了……
两三分钟过后,右臂上灼热的痛感骤然消失,你直起腰的瞬间,恰巧窗外的风钻进来,冰凉的触感从脊背攀上来,你才惊觉自己的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
因为剧烈的疼痛,你还没能缓过来,眼神落在自己泡在水下的双手,却迟迟聚不了焦。
这种莫名其妙的痛,今天之前,本周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周一,那是你刚结束邮轮的任务,回来复工的第一天。当时你正在办公室里正常工作,肩膀处却突然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感,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剜你的肉,当时你便疼得从椅子上滑落,一屁股跪坐在地。
当时你疼得大脑一片模糊,耳边嗡鸣,眼前发黑,只能勉强看见旁边的同事连忙赶过来,在你面前蹲下询问你的情况。
你咬着下唇,用力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话,随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你便发现自己身处医院里,肩膀处的痛感已经消失了。
医生给你做了全面的检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你接过那张结果好得不能再好的报告单,看着上面的指标,脑子发懵。
你的身体没问题是真的,可是你疼到晕厥也是真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方面查不出来问题的话,建议你去挂一个心理方面的号。”医生说得不算委婉,你也没有感觉到冒犯,只是捏着那张报告单,又去了一趟心理科。
可奇怪的是,心理科专家给出的结论同样也是没问题。
既然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也不好在医院里待着,于是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蒋楠得知此事,给你批了一个周的假修养身体,所以你难得可以在工作日无所事事。
第二次就是昨天,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清晨,你这几天为了放松,特地没有定闹钟,就是想享受睡到自然醒的快乐。
但那天你正在做着梦,脊背上传来的剧痛将你的梦境撕扯开一道口子,拽住你汗津津的头发,粗暴地将你从睡梦中拖了出来。
醒的时候你依旧很懵,背上的痛感在渐渐消失,你望着天花板,耳鸣了很久。
第三次便是周四的现在,你只是吃完了晚饭在洗碗,右臂却忽然痛得抬不起来。
尖锐的疼痛过后,你把水龙头关上,靠着洗碗池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好转。
眼看着明天周五了,你的状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糟糕。
你抬起自己的右手,整条手臂止不住地痉挛发抖,若是现在有流浪体出现 ,你连枪都拔不出来。
旁边的手机亮起,你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同事发来的消息,问你有没有好些。
你想了两秒,回道:【已经好很多啦,谢谢关心。】
后面还坠了两个“亲亲”的emoji。
你放下手机,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高高挂起,又圆又亮,像个大灯泡。
出于无奈,你悠悠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明天再去趟医院。
说不定上次的检查有遗漏呢?
你这样想着,重新打开水龙头,把剩下的碗一一刷干净。等到一切都忙完了,你转头便在料理台上看见了熟悉的包装袋。
是夏以昼爱吃的那种苹果果露。
你抬头看向月亮,又想到了那天你们在雾海之上的吻。
这么算下来,从任务之后,你已经……有很多天没见过他了。
(二)
“你的各项指标都没问题,身体现在还会出现阵痛吗?”医生看过你的检查报告单,拧着眉看过来。
你点点头,将这周的情况大致告知他,不出所料,她的眉头拧得更紧。
但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医生最终还是建议你再回家观察观察。
出了门,你拿出手机来,发现多了一条新消息。
是来自夏以昼的。
你点开对话框,顶上是大大的“对方正在输入”,等了两秒你没等到新的消息发过来,目光往下,看到了他十分钟之前发了张照片,上面是一盆开得正盛的花。
你认出来是他带回天行的那棵无尽夏。
不知不觉就到无尽夏的花期了呀,前段时间太忙,你都没注意。
见对面迟迟不发来下一条消息,你怀疑他在写什么小作文,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那种性格,不太可能是在写小作文。
你就这样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和他的备注名之间蹦跶了几个来回,抓心挠肝的好奇感让你忍无可忍,直接拨过去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
刚一接通,不等他说话,你便问:“你想说什么?”
夏以昼愣了一瞬,随后沉稳的声音隔着屏幕传过来:“无尽夏开了。”
“嗯,”你并不接他的话茬,脚下百无聊赖地踢踢瓷砖缝,“我看到了,很漂亮。”
对面忽地沉默了。
你盯着面前的叫号大屏,心里堵堵的。
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太久太久,所以在看到那张图片和没有后续的消息框时,你就猜到他的意思了。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约定过彼此之间没有秘密的你们,在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说起话来就像谜语人,需要小心翼翼地试探来试探去,一句简单的话都要斟酌半天。
“夏以昼,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你长长叹出一口气,只好做先迈步的那方。
说来也好笑,你的迈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居然是一种退让。
夏以昼终于缓缓开口:“……你想来看看花吗?”
说完,像是觉得不妥,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这周末愿意来的话……不想来也没关系。”
你忽然觉得头有点钝痛,伸手捏上眉心,勉强有所缓解:“夏以昼,我没说不愿意去。我这周末有空的。”
其实你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太适合见他的。
原本你以为这病症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放松两天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病情变本加厉,完全没有要好的迹象。
你不得不往一些不好的方面去想。
万一是疑难杂症——或者……是绝症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医院里的声音太过嘈杂,各种痛呼和哀嚎不绝于耳,周围的人或步履匆匆或面容憔悴,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你身处其中,很难不多加联想。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的空,你就想到了灰扑扑的墓碑和冰凉的雨。
万一……
“那我接你过去。”夏以昼出声,打断了你的思绪。
你注意到他说的不是“过来”,而是“过去”。
“你现在在哪里?”你这才注意到他嘈杂的背景音,心里立马有了猜测,“在车站吗?”
“……是,”他没否认,又继续说,“我先去医院接你回家。”
“你怎么知道……”没等你问出口,大屏忽然叫了一个病人的号,你便把疑问又咽了下去。
刚刚你太想听他的声音了,居然忘记了自己在医院这件事。
这下换你底气不足了。
你轻轻叹了口气,只好跟他约好见了面再说。
挂了电话,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逐渐空洞。
你是经历过去年爆炸的人,失去亲人的痛苦曾将你的五脏六腑腐蚀殆尽——夏以昼已经够苦了,如果再让他经历这种切肤之痛……
你不敢再想。
很奇怪,这种时候你心里的悲哀感怎么也无法削减,反而在你无数次侥幸地想可能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之后,不减反增。
你觉得有点冷,双臂环抱住自己,却连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也没有生出。
你想到小时候生病时,夏以昼总是会陪在你身边,你要他抱,他便用坚实的臂膀将你圈在怀里。他的胸膛很热,心脏一下一下跳动,你就这么靠着,安心得感觉天塌下来都无所谓。
你的视线透过玻璃,看向窗外,云层很厚,遮挡了阳光。
夏以昼可不可以像动画片里的超人那样,下一秒就飞到你身边呢?
你好想让他抱抱。
(三)
今天有点阴天,但气温稍高,夏以昼来的时候,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刚见面,他先是将你上下观察了一遍,没见到有明显伤口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地问:“怎么会来医院?是陪朋友来的吗?”
说完他还往你周围去瞧。
你摇头,直接把自己的报告单递给他:“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会忽然阵痛,但是很快就好了。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我休了几天假,今天来复查,已经好很多了。”
夏以昼将报告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实没发现问题,但皱起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拿起手机就想联系军方那边的医院。
你赶紧用手盖住他的手机屏幕,朝他笑笑:“真没事,我好着呢……我们不是要去看花吗?我车票还没买呢。”
话题转换得很生硬,夏以昼担忧地看着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接着你的话茬继续说:“好,我们先回家收拾行李,然后买票。”
*
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你随意翻看着今天去天行的车票,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往厨房里的夏以昼那边瞟。
临空到天行的车次很多,票也很充足,从前你还在上学的时候,觉得天行可远了,每次夏以昼开学要离开,你便觉得他会一去不返。
但是现在看来,去天行其实很简单,买一张票,坐一辆车,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穿越云层见到他。
所以这么多趟,选哪一班车呢……他穿你的围裙还挺合适的。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离开了手机,你眼皮一眨,心虚地偏开了头。
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夏以昼忽然回头,满眼笑意地来看你:“还有票吗?”
“还有的……”你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看见他从料理台上拿起一个包装袋,朝你晃晃。
那个好像是——
“还没拆封,刚买回来的?”他的嗓音很温柔,在下午的阳光里,有种让一切燥热都平静下来的魔力,“那我拆开用了?”
你点点头,怀里抱着抱枕,小声嘀咕:“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毕竟特地买的他爱吃的那种。
声音很小,夏以昼当然没听见,但他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过多久,他端着两杯苹果气泡水走过来坐在你身边,你还是没选好要坐哪趟车。
“还没选好的话,先来喝点气泡水休息休息?反正也不着急。”夏以昼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了你似的。
这种小心翼翼,莫名地让你有些焦躁。
你接过气泡水,仰头喝了一口,勉强把心里翘起的毛边按了下去。
“好喝,和以前一样。”你放下杯子,丝毫不吝啬你的夸奖。
“那就好——慢慢喝,还有一些。”夏以昼将自己的那杯往你面前推推,示意你可以喝他的。
你有些恍惚,好像在记忆中,他对你永远都是无底线的包容,甚至早就做好了将自己那份分给你的准备。
“我……嗝!”或许是喝得太急,你刚张开嘴想说话,就打了个苹果味的嗝。
你登时就红了脸,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嗝,没想到又接连打了好几个,越打越没完了,不由得着急,拍了几下胸口,却怎么也顺不过来这口气。
夏以昼拍拍你的背,也不见好,轻声叫了下你的名字,你扭过头,就听见他说:“哎对了,你是不是有份报告没写?”
你心下一惊,连忙拿起手机去翻工作群的消息,但是翻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报告的相关消息,不由得抬头问他:“没有啊,哪里有什么报告?”
夏以昼像是被你问懵了,先是愣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
你用手指戳他,问他笑什么。
他微抬下巴:“是不是不打嗝了?”
经他提醒,你才发现确实是不再打嗝了,气也顺了。
但是想到你刚刚翻聊条记录时的慌张,便觉得丢人。长这么大了,你居然还会被他的一句话骗到。
你人正在休假呢,哪里会有什么报告?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只不过是太信任他了,所以才对他的话不疑有他。
……
信任吗?
想到这个词,你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
重逢后的相互试探和邮轮上的虚与委蛇……种种场景浮现在你眼前,又慢慢落在面前这个笑着的夏以昼身上,你有些恍惚。
其实你们重逢到现在也没多久,但很多事情,在思念和时间中,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见你情绪不高,夏以昼没再笑,轻咳一声,眨眨眼睛:“小时候我用这招治你打嗝,你每次都会被骗到,回过味来之后就会来打我。”
说完,他朝你这边望了望,眼里居然还带着一点鼓励的意思。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找打?
不过看在他这么期待的份上,你把左脚挪到他右脚之上,轻轻地用力碾了一下。
“嘶——”
“哎呦——”
你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他是故意夸大,你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脚也像是被踩了一脚那样疼。
?
你看着自己一动未动的右脚,怀疑是自己是不是又犯病了。
(四)
在经过多次严格运用控制变量法的实验之后,你终于搞清楚了这周奇怪的阵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