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天饭局过后,俞舒总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衰弱。
就比如,昨天一整夜俞舒都在做噩梦,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看了眼时间才早晨五点。
走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的青色浓重,明明已经睡了这么久……
队友的说笑声在俞舒的耳边反复响起,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撑着头浅眯。
突然“咚”的一声。
随之传来的是应多多的咒骂声,可见摔得还挺严重。
其余的队友赶忙把他扶起来,几人在应多多左右转了一圈,并没有东西。
“平……平地摔?”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男生说,虽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但是落在应多多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应多多一个眼刀扫过去,小男生立马把嘴捂上,并且装模做样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小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这已经是这几天第四次摔跤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真的次次都是平地摔。
一次还好,但是四次…………
应多多暗暗决定改天找个寺庙去拜一下,一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众人因为应多多的意外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沙发上的俞舒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
下午,应多多从医院回来,助理手里拿了大包小包很多片子。应多多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但紧抿的嘴角能猜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助理拿出片子摆在经纪人面前说:“没有骨折,但是他的肌肉拉伤了,短时间内没法在跳舞了,除非他能忍住痛…………”
“后天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经纪人面露难色,双手抱臂,看着应多多,“如果你想要拿到第一名,就不能让这个伤口影响你。”
应多多毫不犹豫道:“我可以。不会有影响…………”
经纪人点点头,满意地说:“很好,那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
等经纪人走后,应多多收起桌上大大小小的纸张。随后摘下墨镜,趴在桌子上。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食指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抬眼瞥了一眼,一个血珠滚落。
应多多:…………
又是什么划伤的??
*
第二天,俞舒照例早晨五点的被汗醒,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床单,俞舒拧着眉。
窗户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今天气温骤降,俞舒换上一件毛衣准备下楼吃早饭。
昨晚开会的时候,经纪人说,今天要来几个投资商和他们公司进行商谈,嘱咐他们时刻注意形象。俞舒困得要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点头。
经纪人看在眼里,眼神略带嫌弃,俞舒以为自己又要被骂了,谁知道经纪人这次居然放过了他。反倒是应多多在旁边唾弃了他几句。
俞舒心里毫不在意,掰掰手指头就能知道他剩下的寿命,俞舒懒得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吃完早饭,俞舒慢悠悠上楼。
虽然他参加这个节目镜头不多,队友也比较神经,但是好处也还是很多的,比如包吃包住一个月还能拿到五千块钱。
就这两点来看,已经比俞舒在工厂里拧螺丝要好的多了。
……
应多多今天的腿伤还没有好,他蹦蹦跳跳的出房门刚好遇上回来的俞舒。
“呦呦呦,这是谁啊,大早上鬼鬼祟祟的,又干什么坏事呢?”
俞舒看到应多多停下脚步,静立在他面前,眼底闪烁着一丝冰冷的光。
应多多被他看的发怵,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结果肌肉拉伤的腿“哐当”一声撞到了门框,疼的他面目狰狞地弯下腰。
有鬼,绝对有鬼!就是遇上了俞舒他才会这么倒霉,一定是这样……
俞舒看着抖如颠筛的人,冷不防嗤笑一声走了。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练舞室,里面有两位十几岁的少年在跳着动作不雅的舞蹈,俞舒眉头紧拧,他对现在娱乐圈的风气厌恶到了极点,先不说让偶像陪酒换资源,现在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他在原先那个世界对这些污秽只了解过表面,如今真的接触才知道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令人恶心。
俞舒重新抬起眼皮,看见练舞室玻璃窗外还站着一个戴棒球帽的青年。
青年仿佛感受到了俞舒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视线交汇。
青年愣了两秒,然后迅速向着俞舒走过来,“是你呀,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你是这家公司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