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正面回应,南锦凛两指敲江一桌面前提醒道:“吃饭,你当听故事就好。”
江一闻言咬着筷尖,道:“我都那么卖力的装饭桶了。”
南锦凛笑道:“那我可是饿着肚子在那掰大蒜。”
吵闹一番后,温离渊也回隔壁屋里休息。南锦凛无意间见他离去的背影充满孤独落寞的意味,有些摸不着头脑。
终于惬意躺上床榻的南锦凛长舒一口气,当初把剑快意走江湖的澎湃豪情,经过昨晚支离不少。
冲动上头的脑子逐渐理智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牵着鼻子当白工使唤了。
大费周章的追查,归根究底还是因那臭道士的缘故。
南锦凛想起水镜中阳宁玄人前一副仙人姿态,手持拂尘端的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私底下却整日逮着人就不停说教。
还不时掏出他那罗盘掐卜观相,整个人就是大写的麻烦精。
但他山上结的灵果却是一等一的甘甜水灵,南锦凛掰着指头粗算日子,估摸是头批果熟的时候,打定主意等这程事情解决完后,拐他百川山上扫荡一番。
当好不容易把江一哄睡后,南锦凛也累的直接裹被而睡,此时风吹穿堂正好眠。
忍不住小声骂道:“这倒霉孩子。”竟然还要他给讲个三五篇故事,小孩果然就是小孩,这么快就无师自通的学会蹬鼻子上脸。
外间日头逐渐偏驳,浮云遮去不少热气。
本打算趁着午间阳气旺盛极顶时前去李府,借用烈阳抑制阴秽,但温离渊嫌弃烈晒的不舒服,南锦凛便跟着妥协。
申时刚至,修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扣向房门,敲醒屋内的睡梦人,门内传出一阵窸窣的动静,其间还夹带着几句慌乱呼声。
兵荒马乱的收拾好一切后,南锦凛“歘”地一声打开房门,门外温离渊如松的身姿抱臂倚靠门旁,垂下眼与之对视。
南锦凛将垂耳边发丝甩后,看了屋内一眼,眼眸带光打趣笑道:“是江一的错!皆因他抱我入眠,都睡得太舒坦了!”
温离渊眉头一挑,冷脸虽看不出喜怒,但仿佛在质问他还能再不要点脸。
“南哥,你说我坏话是不对的。”好不容易给自己梳了个包的江一羞赧上前。南锦凛见那发包圆滚如球,伸手一捏,江一脸鼓得看上去更生气。
温离渊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走了。”
“好嘞。”南锦凛应完,没忘一副信物只保一人入阵,“江一怎么安排?”
仿佛心有预感,江一惶恐道:“我不能去吗?”
温离渊先实诚点头。
南锦凛哄道:“那地方危险,乖啊。”
江一咬住下嘴唇,道:“可南哥你也去了。”
温离渊凉凉道:“打杂的。”
江一低声失落道:“那我是要在客栈里等你们回来吗?”
怎么可能让小孩独自守在客栈,温离渊早就有所打算,因为还有一个比这孩子更碍事的存在。
温离渊道:“这倒不用。”
江一:“?”
南锦凛把玩手指等着温离渊做决定,这人在说之前,肯定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做事。
江一胆怯道:“那我是要去哪?”
温离渊淡声道:“上街玩去。”
南锦凛捏紧拳头猛然抬头,“什么?”
这个听起来怎么说都比看尸体有意思,那就是还有个带人上街的人选?
夹着希翼的目光,没出息指着自己问道:“我也去?”
温离渊果断道:“非也。”
南锦凛变脸不屑道:“嘁。”
温离渊先行一步去楼梯口处,道:“去衙门捞人。”
南锦凛没意见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