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凛皱眉道:“要死要活的,我都怀疑这惩逐殉情死了。”
“施主有何见地?”
南锦凛面无表情回道:“都是对坎坷鸳鸯。”
圱懿煞有介事点头,道:“活着可以为此寻死,死了也可因此觅活。”
南锦凛若有所思道:“难不成这个惩逐要为了情人重新修炼,脱离鬼道?”
“这就不懂了。”和尚倒是干脆摇头否认,眼里却透着一股漠不关心的冷漠感,“此惩逐虽道行高深,但这绝非易事。”
温头子还在旁发呆,南锦凛提问道:“她想还阳?”
和尚哎哎连声,道:“或许吧。”
“野心不小啊。”南锦凛想了想,道:“死了竟然还能想这么多。”
沦为鬼道的女鬼,凭她这害人行径作风,绝非善茬。鬼怪为成人尤爱强取夺舍,尤其是天生纯阴人,最受鬼道一行青睐。
圱懿之后还要继续修行,便先行离开。
“所以最后这花和尚悟出什么了?”聊完觉得自己忘茬的南锦凛又后知后觉想起,“我原是想问他怎么在花楼那来着。”
再寻时,人早飘没影了。
和尚走后,棚子里总是扫来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南锦凛捕捉到他们高谈的几句议论声。
“又有臭不要脸的过来蹭功劳吧?”
“说不定是关师兄的狂热追慕者,麟威侯府外客栈里住的多的是。”
“哎呦哎呦,好生不要脸。”
“和地上的畜生混一起,就是个下贱人。”
南锦凛冷漠看去,最后喊话最大声的那人门牙豁了个口,背靠椅子翘着二郎脚。
那人见博得全场注意,特意将下贱人的话再次重复一遍,棚子里接二连三传出嘲笑声,生怕谁没听见似的。
南锦凛感到莫名其妙,来者不善,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那就是故意找茬。
暗道怪不得风正一这可怜的一直搁地上没人管,合着是这群人歧视妖族。他南大爷心情不爽,这些人也别想痛快。
南锦凛刚撸起袖子就要上门干架,才走两步路,一阵风声从耳边掠过。只见面前大棚轰然倒塌,竹竿油布全都垮塌压倒棚。
好好的棚子转眼间就成了一堆破烂。
“哎呦我去,发生什么了?!”“是谁暗算本大爷!”“废什么话,还不快给我移开!”
油布遮盖下,骂声此起彼伏。
温离渊甩着手神色如常,又提起方才丢地上的狐狸,平淡抬眼冷道:“有事?”
南锦凛识趣道:“没。”看你神游半天的魂,还以为大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
布棚离得近的先扒拉出来,大街上就两个人杵着,毋庸质疑与他们有关。
人生气喊:“狗东西竟然敢伤术明堂的人,是哪家门户上门挑衅?!”
南锦凛看了眼对方衣领,没有纹符,方才见的那几个貌似领子都没有鹿角纹。
嘴角不屑冷哼,心道这术明堂的堂风还真是不敢恭维,分明是自身言行不当,不觉得羞愧,倒还搬弄起是非,真不像话。
照这势头下去,南锦凛总觉得这堂日后前途堪忧。
几个被埋的人陆续从残堆里狼狈爬出,扫眼数去竟有十数之多,个个蓄势准备上前打群架的模样。
面对以多欺少的局面,南锦凛无畏道:“为何辱人?”
缺牙的术明人鄙夷道:“提你们两句那是看得起你们,那些好话你们乖乖听着就好,没本事竟然给脸不要脸敢偷袭,活的不耐烦了?!”
说的是理所当然,不觉得有一分过错。
南锦凛眼神一沉,道:“你这说的是人话?”
那人道:“不然呢?”他甚至手放剑柄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南锦凛小指掏耳,道:“犬吠没听懂。”对着小指随意了一口吹气。
缺牙人怒道:“你找死?!”
有人出声:“和这种人废什么话,好赖不听,打到他听不就好了。”
几个术明人相互对视一眼,显然达成一致目的。
“打得他哭爹喊娘叫我爷爷。”
“他是没爹生没娘养,你是想白得一个孙子。”
“我让孙子请你们喝酒如何?”
“喊狗不是更好听。”
“哈哈哈,好主意,都是好主意。”
“……”
南锦凛的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