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夜良虚空握手,旱魃乌金铁环上的几条链子又归于他的掌中。
南锦凛被追的直喘气,那头邪物又给对方牵回狐王身旁,警惕道:“这仗势不妙。”
由于旱魃的存在,炎火热气腾腾,周边土壤地开始龟裂,苍苍绿树落叶枯萎,大地生机极速流逝。
温离渊抱手踏于泽雾在上边,千重山河海剑阵下的寒气不停对抗着这股邪气。
“释力。”
佛夜良指尖第二张红符燃起,轻描淡写间便下达出指令。
九尾巨狐口吐冷白巨焰,天旱燥气助燃之下,随风势瞬间形成狐火风暴向前席卷!
热浪眨眼间便扑面而来,睫毛被火舌烧撩散发出糊味,速度之快,南锦凛根本来不及取出护身符。
温离渊闪现落于面前反握剑炳,一掌推尾插剑入土,泽雾涌出庞大灵力,将火浪分离。
剑阵坠落周围凝结冰霜,莹莹蓝光半包围阻挡在前,将他们所有人都护在其下。
烟灰尘土飞扬,旷土焦黑,只余半圈护屏地盘完好,山坡被夷为平地,烟雾飞屑散去后,暗杀者和妖邪通通失去踪影。
南锦凛不甘心道:“让他们都跑了。”
温离渊收势抽剑离土,今日几番大战灵力消耗巨大,他肉眼可见的疲倦了。
“咳咳……”钱大厚这头兔子从地里刨出,立起双耳环顾周围查看,劫后余生脱力倒一旁,呆滞道:“真的都走了?”
方才见局势不妙,他躲人身后立马使出看家本领,地遁保命。
“呜呜。”
六尾变作原型瘫坐地上哭的狐眼昏花,原本充满光泽,雪白如丝绸的皮毛沾染焦土都变得黯淡无光,“父王啊,父王。”
幼狐悲鸣,钱大厚头次见他哭成这副德行,兔板齿咬着前爪,不敢上前。
狐妖百岁成年,这头刚二十出头,虽已混迹人界许久,但偶时还是会显露孩童性子。
“总会有机会再和你爹碰面。”
南锦凛简单回元调息几分,抱起脏狐狸安慰道:“现已知晓他身在何处,而你爹看起来于他们有用,暂时不必担心他的性命安危。”
“我听到了,父王离开前留下的那段啸叫充满了悲恸哀切,他在向狐人倾诉他的痛苦。”
六尾激动吐言道:“他身为狐族至尊九尾妖王,现在毫无尊严受控他人手里,沦落成一条使唤走狗,这是在侮辱践踏他!!”
“敌人势力太大,不能硬碰硬,你爹之事需从长计议,贸然出手只会把你自己也折进去。”
南锦凛停顿想了想,续道:“况且得先搞清楚,作为千岁大妖,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束缚住他,这样我们方能有相应对策。”
宁神符定住狐狸眉目间,南锦凛淡道:“先睡会吧,你心台不稳,已经影响到你自己了,待冷静后再与我们谈话。”
阳宁玄曾说过他妖力不继,便不成人身,估摸他现在内府妖力混乱,胡乱思绪只会让他走火入魔,深陷囫囵。
脑海一阵眩晕,六尾风正一翻了个白眼,四脚朝天在南锦凛怀中闭目昏睡过去。
掌心贴狐狸腹部浅探一番,妖力游走周身较往常要活跃,粗鲁经过经脉,留下细口微痕,好在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妖力没有暴走。
从指戒中取出安宁丹塞风正一嘴里,剩下的就让他自行克化。
钱大厚恢复原身,走近道:“他自幼亲娘失踪,没过多久,作为狐族统帅的爹也出现意外,下落不明。狐群那段日子内部极度混乱,风正一靠族中拥护九尾血统的族老们庇护,才得以喘息长大。”
这些都是狐狸先前含糊没说清的事,南锦凛问道:“那狐王之位现在落在谁的手里?”
“王座空悬,大事由狐族长老们相互督促做定夺。”
钱大厚摇头道:“三叶秋现在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主张九尾狐纯正血脉的血统派,待风正一修出九尾后便簇拥他继任,一派是主张以实力委任的新生派,只认可拥有强大妖力为王。”
南锦凛道:“九尾狐妖天生位处实力巅峰,寻常狐妖基本打不过他们。”
钱大厚摊手道:“但是谁能想到这任的九尾还是个狐狸崽就失去双亲庇护,杂毛狐狸自然心思活泛,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南锦凛轻笑道:“狐狸的事情,你倒是知晓的清楚。”
讹兽哽住,良久道:“认识陆郎前,我两个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南锦凛听状挑眉,鼻音哼声示意继续道:“嗯。”
“我当初被想吃我的异兽追杀,是狐狸解救了我。他在族里过的艰难,想远走出门历练,顺路寻亲,我向来没什么自保能力,但嘴皮子溜,两个一拍即合,便搭伙来人间了。”
钱大厚看了闭目的狐狸一眼,接着道:“上面我说的都是真言,不必怀疑我诓骗你们,我只是想说,他寻亲十年不易,好不容易碰到他爹风云狂,但有父认不了,之后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们稍微体谅下他吧。”
南锦凛用湿布给狐狸毛擦拭灰土,垂目道:“那是自然,他也是我们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