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姜穗岁今年过年不回来,寻先开始作了,姜穗岁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开心了。
姜穗岁已经到了新疆,房间里开着地暖和暖气,外面冰天雪的,此时正窝在房间里吃着肉囊喝着牛肉汤和寻先打电话:“超级冷,光秋裤我都穿了三条。”
寻先正做着试卷:“你要是回来了,就不用在那里挨冻了。”
姜穗岁是说:“我的宝还生气呢。”
寻先说:“宝贝就不能生气了?”
姜穗岁讨好的说:“能,我们宝贝做什么都能。”
寻先哼了两声,表示赞同:“都大半年了,和团队很熟悉了吧。”
姜穗岁呼了口牛肉汤,新新鲜鲜的:“热情过头了,就那个程晓果,貌似看我不顺眼。”
程晓果,他们摄影团队团长席川的侄子,席川大他两届,看起来严肃,其实也挺二逼的。
寻先转了转手里的黑笔:“他还在呢。”
姜穗岁说:“他就一摆设,给我们扛设备的,有照相机也不会拍,这方面实在没天分,席川一直想让他走,他又不肯,强硬态度的非要扎根在这。”
寻先看着姜穗岁的脸,黑不少,也瘦了不少,异地恋之后,他们依旧每晚都会短暂的通电话,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末可以视频一天,姜穗岁每天的生活很有乐趣,这是寻先压力一天唯一能感到轻松的事,姜穗岁说怎么在野外露营生存,几个人没钱只能吃一锅方便面,北国风光有多美,他自信又快乐,从容又成熟,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姜穗岁,他在这看不见的一年里蜕变了,笑得时候却依旧张扬个性,眉眼间的思考却变得收敛了,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稳重。
他喜欢这样的姜穗岁,不管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他说:“他一定是嫉妒你的帅。”
姜穗岁嘴里含着汤,傻乎乎的笑了笑。
寻先听他笑,心情好了不少。
姜穗岁又问:“今年过年,我妈那去吗?“
“应该会,我和我吗说过了,她也没说不同意。”寻先说:“大概是最后的自由了吧,我妈打算公司都不去了,专心在家带我这个娃呢。”
姜穗岁心酸:“很累吧。”
下学期就要高考了,殷岚往寻先身上上了无数发条提醒他,殷岚把全部的尽力都投了进去,周末也不得空,寻先其实并不讨厌学习,他有目标,一直在奋力实现,现在不过是蓄势待发,他要冲破殷岚带给他的枷锁。
寻先压着声音,撒娇道:“哥,视频吧,我想见你。”
“行,满足你。”
姜穗岁切换到了视频模式,摄像头打开的那一瞬间惊呆了,牛肉汤差点从嘴里喷出来,寻先上面穿了一件白色毛衣,下半身就穿了条小裤衩!
关键那条小裤衩上全印着水蜜桃!
姜穗岁咳嗽的脸都红了:“咳咳咳,咳咳咳!”
寻先很满意这个效果,站起来背着他,朝着摄像头,扭过头问:“帅吗?新买的。”
姜穗岁看着满是水蜜桃的内裤,眼都直了,咽了咽牛肉汤的口水,艰难道:“我说宝贝,咱们讲点文明素质行不行。”
“特地买来给你看的。”寻先眼睛挑了挑,说的暧昧:“以解相思之苦哦。”
姜穗岁心狂跳,两眼不知道看哪颗水蜜桃比较好,妈的,哪颗都好像摸啊!
寻先转了过来,象征性的往下拉了拉毛衣,又拎起领口半遮住小半张脸,两眼装出害羞的眼神说:“崽崽,别一直看着,怪害羞的。”
姜穗岁被他这副又慵懒又小娇羞的模样弄得快喷鼻血了,太他妈刺激了,他红着脸怒道:“那你还给老子穿着这样!”
这不就是满屏的诱惑吗!
姜穗岁就一个念头,扒掉,扒掉,全部扒掉!赤溜溜的才好看!
寻先放下衣服,眨了只眼,用着可爱的语气说:“我把门锁上了哦。”
姜穗岁的心被射了好几道丘比特的爱神之箭,深呼吸,忍耐忍耐再忍,咬着牙说:“这样,真的不好。”
寻先沉默了三秒,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去看小黄片了,再见了。”
“不行!”姜穗岁忍不住了:“等着!”
姜穗岁扔下勺子连跑带跳的去锁上门,没看见寻先在视频那端偷笑。
姜穗岁清清爽爽,哼着小曲下楼了,几个人在楼下打牌。
姜穗岁一蹦一跳的过去:“两个人打牌也太孤独了,席川呢,让他来,我们四个一起。”
多吉说:“又在外面教训他侄子呢,让他搬机器,差点把机器给摔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天天挨骂,还不肯走。”
多吉是北疆人,和姜穗岁同一届,还是一个寝室的,多吉全名特长特复杂,普通话不怎么标准,还算能听懂,姜穗岁第一眼见他,看他那缺水的肤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坐在多吉旁边的叫沈为,是东北人,也是一个寝室的同一届的,热情,是东北人的代名词,见人就称兄道弟,两人第一次见,几句话下来,姜穗岁家底交代清楚了。
姜穗岁看了眼窗外,果然程晓果在抹眼泪,论掉眼泪的速度,姜穗岁说寻先是第一,没人敢说他是第二,现在也是,不过寻先后算是继有人了,程晓果一个大男生眼泪说掉就掉。
姜穗岁耸耸肩,让他们重新发牌重新开始:“鬼知道啊。”
沈伟说:“你刚才和谁打电话那么久,女朋友?”
“不是。”
是老子的男朋友!
“不是你们天天打电话?骗谁呢。”沈为说:“平常看你大大咧咧,还挺疼女朋友的,电话不接就急的跟什么似的。”
“还行吧,主要是他比较爱粘着我。”姜穗岁理着牌一脸苦恼:“甩也甩不掉,烦得很,黏人精一个,一天不给他电话,他就要闹。”
两个人两眼放射出八卦的颜色:“你俩怎么在一起的?你追她的?”
“当然不是,他追我的。”姜穗岁坐直腰板:“可追了我好久呢。”
多吉竖起大拇指,赞道:“呦,厉害啊,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哥们,厉害啊。”
姜穗岁小小虚荣心收到了膨胀,开始夸大其词了:“主要是人好看,样貌一般人没法儿比,就是太爱撒娇,太爱哭,小作精一个,整天被他缠的要死。”
“这样才有意思啊,我也喜欢那种黏人的嘛,多好啊。”沈为碰了下他的肩:“羡慕哦。”
姜穗岁骄傲的挥了挥手:“还行还行,我就是一般人。”
姜穗岁现在吹牛有多爽,后来就有多痛苦。
挂了电话没多久,殷岚就敲了敲门,发现门锁住了,寻先走过去开门,她现在辞职了,整颗心都扑在寻先的高考上。
殷岚奇怪的问:“怎么锁门了?”
“不小心的。”寻先说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殷岚问:“我刚才菜场回来,买了鱼,你要红烧还是喝汤?”
寻先说:“都可以。”
“那就喝汤吧。”殷岚瞄了眼桌上的试卷,看到还剩一题,皱了皱眉:“一多个小时了还没做好?你平常一小时以内就行了。”
寻先拿起笔:“题目比较难,耗时间。”
殷岚说:“高考的题目还要难,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怎么能考出好成绩?”
寻先没说什么,低头写题。
殷岚看着寻先的发顶,把批评的话咽了下去,抿了抿嘴,声音变得柔和:“还剩一个学期,分分钟都要抓紧,我看过了清华北大的分数线,你只要正常发挥没问题,你有想好学什么专业吗?”
寻先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