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的声音是不带一丝期望的,语气像是某个在悬崖前纵身一跃的赌徒。
他猜对了我的一切想法,徒留我在原地对着真相和谎言反复犹豫,最后带着虚伪的笑容将手摸向皮带。“我会向你证明的…保罗…我会向你证明……”
后面的话被刻意淹没在拉链声中,保罗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撅起嘴唇,却并没把拒绝的话说出。他漂亮的眼睛长久的停在我的手上,带着气音的喘息声音在它摩擦时不经意溜出。他半推半就的脱/下衣服,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在相/融/合前用亲吻缓解从骨头深处传出的冷意。
他鼻尖上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我们的位置调换,保罗变成掌握游戏发展的指挥官,很有耐心的展开游戏开始前的准备工作。
我用从鼻腔中挤出的声音呼喊他的名字,心中却被莫名的不安占据,我没时间考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错误,只一声声的呼喊起他的名字,等待他将我愁闷的情绪赶走。
恍惚之间,像猫一样高高拱起的脊背惹的他发出笑声,我在闭上眼时听到他用带着调侃说道:“放松点,小流浪猫,你让我感觉有些痛了。”
他的语气那样柔和,我却无法出声回应半分。
轻轻皱起的眉被抚平,但那张出现在脑海中,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的男人却是普兰特。
他有什么失望的?
黑暗中的星点摇晃着,颤抖着,像是落入水中,在成熟之前便被折断的花苞,随波逐流着,漂浮着落入下沉的水中又被高高挑起。
我的手被引导着滑过自己的身体,指尖轻触时感觉到了细微的触感。保罗轻吻着我的唇,然后慢慢向下移动。
“不……”我慌乱地想着,我需要他的脸留在我的视线中,消失只会让我更加不安。
我的手指出现在牙齿之间,当眼前因为温热的触感一片漆黑时,嘤/咛的叫喊声中响起了普兰特的名字。
我受到惊吓,心脏砰砰跳动着,失神的双眼望向画着色彩绚丽油画的天花板。
“普兰特。”充满自嘲的声音响起,保罗好像丧失了他的文字组织能力,只冷笑着念起普兰特的名字。
他鼻尖上泛着一层透明的水渍,来到我耳侧,充满怒意的抓住了我的头发。“洛蔓贝尔,看看你…我说的从来都没有错,对不对?你个混蛋…骗子…除了用这张嘴说出谎言还会做些什么?”保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的愧疚感消失。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眼神转变,用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说道:“洛蔓贝尔,你可真是个荡*妇。”
他突如其来的侮辱性词语令我最后一点挣扎着想和他表达歉意的想法也消失了。扬起眉毛,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笑脸之下藏着的是咄咄逼人的态度。“你说什么?保罗?你现在才真是让我对你有了新的看法,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普兰特的尺寸相比的…哦…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定做一面锦旗,上面就写到:保罗,但却是普兰特十英寸版本。”
“你说什么?”
“哦…亲爱的。”我不慌不忙的穿起衣服,“你听到我说了什么,不是吗?难道你希望我再为你重复一次吗?”
显而易见,保罗被我气的不轻。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自己从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一般扭曲着,徘徊着,在房间里找寻任何能消耗他怒火的工具,而事实上,他表现的模样像是如果他找不到令自己满意的工具,他的怒火就会变成拳头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坐在窗台的边缘,看他的眼睛扫过房间,最后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我面前。他正在俯视我,像是在挑选我哪里更适合他下手一样仔细。
“洛蔓贝尔…”
保罗最后一次喊起我的名字,有气无力的声音被疲倦占满。他弯着脊背,将双臂固定在我的身侧两边,挫败的将身体下滑着,双膝跪地。
“我早该知道的。”他说。“我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