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已经是米克的女友了?有这样的摇滚明星男友感觉怎么样?”
他以什么身份问我这样的问题?
裙摆下的鞋尖狠狠的撞向奥利维托的小腿,他应该停下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了。
抬起的头笑意盈盈,眼眶弯作弧线,我们的双手还因为舞蹈紧紧握着,心却早就对彼此产生厌恶,毫不停留的离开。
“……显而易见。”
奥利维托并没从我的动作上察觉到冒犯感,依旧引领舞步,笑着调侃的:“噢…我们脾气暴躁的洛蔓贝尔小姐回归了?再也不是在男人面前对着不善言论忍气吞声,充满可怜感的角色了,对不对?”
随着他的话,我的身体被抛出,接着又被手臂拉回。如果不是为了这场派对中正在观察的剧组人员们,我几乎就要在华尔兹中途退场,不管不顾的将心中的脾气发泄个彻底。
两颗头颅靠近时得到不小的惊呼,人们在感叹美貌带来的优势,可浅绿色的瞳孔却与蓝色的互相纠缠着较量,我和奥利维托并不在舞池中央,而是拳击台之上。
“你怎么知道我忍气吞声?这位看起来好像懂得一切的先生?”
我控制着面部表情,在拉着他的手面向宾客鞠躬时问起,语气和扬起的嘴角并不能完美的融合,可奥利维托的模样也并没好到哪里去,他扬起眉毛,将脚步停下,在举着酒杯前来的剧组人员到来之前,小声的故作神秘道:“用我的脑子思考。就像…我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知道了你在童年时学过三年芭蕾舞蹈一样思考。”
“你怎么不在奥斯卡颁奖典礼前思考到闪灵的失利?”我毫不认输的回敬他,提起新闻上被称作‘奥利维托最深感耻辱’的瞬间,可他却连表情也没变过。
凑近我,他几乎细语喃喃。
“怎么?溚德林小姐?总要纵容人有一瞬间的走神,不是吗?就像你在芭蕾舞社公开天鹅湖主角的那一天被带离加利福尼亚一样,你从不知道自己被教练定为主角,只知道拉斯维加斯中存在的迷醉……”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并不信奥利维托口中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过往信息,但却毫不惊奇。真正想要查阅的人总归是有各种办法的。我想着,接着便抬起眉毛等待更加荒谬可笑的话句,直到他在派对快结束后将我拉向二楼的阳台,从口袋中掏出被折叠了几次的通知名单。
Swan Lake-The Swan Queen
Rombel·Tangerine
随着时间流逝,名单上的字体已经变得斑驳,我用十几秒时间才分辨出写在上面的名字,心中轰然一响,最后的情绪翻涌却淹没在灯光斑驳的比弗利山庄夜景中。双臂伸出固定在阳台前的栏杆,心却像唱片机中的音符般短暂的飘在半空中片刻,接着便无声却沉重的落向地面。
我不想表现的太失神落魄,却还是接过了奥利维托递过来的那根烟。我看着他,想等着他主动和我讲自己是怎样得到两年前的芭蕾舞社通知书,却只等到了一句充满怜惜的:“你本会有比现在更好的人生。”
手指揪着深红色的领带,面前男人高过我半个头,却随着我的力气低下头颅,被迫靠近了些。
颤抖的声音来自心底的恐惧,我咬紧牙关,可眼睛却格外怯弱。
“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洛蔓,你母亲拙劣的隐藏过往,似乎只能骗过你一个人。不过我也许应该对她道谢。”奥利维托不以为意的与我额头抵着额头,湛蓝色的眼睛中倒映灯光,可却泛着冷意。我在对视间听到他正满意的说道:“你会是我电影中完美的黑天鹅,这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了。可……”
他故弄玄虚,将我已经失力的手从领带上扯下,温柔的握在手中时,恍惚感就此传来,可这不是什么挚友交心的夜晚,只是充斥着金钱,利益的交锋。
我罕见的保持沉默不语,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引领自己去思考。
我已经知道了安琪将我的人生带领到如此地步,可却从没思考过脱离这一切养尊处优的生活后,人生或许还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完美演绎。
垂下的眼中夹带水雾,奥利维托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停下了关于电影中黑天鹅与白天鹅的见解,笑着将我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时说道:“看看你,小女孩。也只有在这些时候你才只有十五岁,对不对?抛开那些得到的掌声和赞扬,你还是那个惧怕看向镜子中自己的女孩…告诉我,洛蔓。你为什么害怕看向镜子?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酷似安琪所恨之人的长相吗?”
“奥古斯塔斯……”
“是啊。”面前的人点点头,接着附和道:“你长得很像自己的父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