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意识迷离的看向身侧的男人,无法找到自我般,向他祈求指引,展开疑问道:“那我想要谁?”
“你只是想要别人爱你而已。”吉米不慌不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铸锭程度就像是在说明一个无法被否决的事实。
我看到他毫不掩饰的望向我,似乎正在产生无与伦比的感叹,头一次认定,原来我有着是这样容易被摧毁,被打败的灵魂。
我无法回应他的任何想法,或是揶揄类似:“…原来你这样脆弱,洛蔓贝尔。”的话语,只用眼睛牢牢盯着他,看着他重新躺回我曾躺过的床垫上面,直到两具身体在不同时间段里,严丝合缝的重叠起来。
他就像是个还没被拆封的礼物,只需要出现在我面前,便能永远吸引着我的破坏欲望。
眼尾佯装不经意的扫过吉米,他在刚刚脱下了大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波点黑色衬衫,有着几丝痕迹的衣尾在我望过去时,正在与系在白色长裤上方的黑色皮带有气无力的展开厮混。
我真想摸摸他。
他的体温,皮肤的触感,包括永远蓬松的卷发,与生长在眼睛上面,能够不为自己找出任何理由,就能永远跟着他,诱惑我剥开皮肉,看到猩红中露出的洁白骨头构成的身体,到达世界各地的睫毛。
我能够触碰他吗?我被允许伸出手,摸一摸他吗?
面前的男人眨动着双眼,每一次都像是全新的极致蛊惑,像是用眼神将我的手臂带动,已经快要心满意足的,快要够到他了。
可就在这期间,我却又一次意识到了吉米如同终于将混乱思绪整理清晰的话语传递时的态度。
“既然你不打算和我一起走,同样也并不相信我的话,溚德林,那就不要再继续喊我‘詹姆’了。”
他话语中藏着我从未见过的戒备,从未对我敞开的一面终于完全的被显现出来,冷硬、封闭,就像是一扇沉重的金属门慢慢被关上,将一切温柔阻挡在外。
四周的空气凝滞不动,吉米的目光穿透了我,带着一种陌生的冷漠,被抿作一条线的双唇诉说不屑,仅仅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旁边。
“我实在难以忍受这一切……”
他摇着头嘟囔着这些话语,像是再不发些脾气,就再也没机会了似的说道:“溚德林,我们的婚姻实在埋没了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想,我们不如退回到之前的关系,这对我们都好。”
“之前的关系?”
“是啊,我相信,对于像我们这样的角色,构成的这些离别只是彼此人生中的小小插曲。”吉米终于准确的向我传递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不是要出去找根绳子将自己吊起来,而是要和我离婚。
他要和我离婚?
他要来做这个主动提出来的人?
噢,这没什么的。
这只不过某种夫妻之间的情趣,打着离别的说辞,沉溺在爱欲之河里,用激烈的皮肤触碰修不好一切而已。
我这样说服着自己,嘴角已经扬起了笑容,但从门口处传来的,扭动门把手的金属细碎声音又是那样明显。
吉米要离开。
他真的打算离开!?但怎么会这样?吉米想要我,他明明就是想要我的呀!
“你要离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处于一种极端疯狂到来前的冷静,诡异的不成样子,却还是被吉米的冷漠态度肆意掌控。
“不然呢?”
他问我,耸耸肩膀,“我要留在这里做什么?溚德林?看着你亲吻其他男人吗?我没有这个兴趣。”
“但为了公平,你也可以随便亲吻几个女人,就在我面前,我不会介意的…敞开那扇门吧詹姆,敞开它,然后去派对里面找到你喜欢的女孩,然后……”
“然后亲吻她们?噢,洛蔓。”吉米笑了几声,对我的话毫不在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作了那种最守旧的英国男人,首次见识到像我这样的离谱疯女人时,才会展现出的态度。
“这还真是……莫大的殊荣啊。”他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姿态笑起来,“不过我想我不需要这些,但是多可惜呀?洛蔓?如果你从没做好组建家庭,或是对一个人保持忠诚的准备,为什么还要问我,想不想和你结婚呢?”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真的…”吉米将门敞开了一条缝,极其简略的方式说出那句告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长久的停在原地,悲伤全部一扫而空被怒火占据,接着,在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摆放在床头柜上面的古典铁质小型花瓶便被我抓在了手中。
脚步慌乱的穿过走廊,我在火热进行派对的大厅一侧看到了正在和安进行对话的吉米。
我只知道,比起他活着离开我,甚至还不如又一次让我经历葬礼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