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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Chapter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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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猩红的黑发男人像是某种刚从恐怖电影中出现的鬼魂,被下了诅咒丢失了自己的全部鲜活生命般,只在像是这样的午夜中现身来构成我的梦魇时分。

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强大法力下变为静止,毫无血色的皮肤映出深色的发丝,恍恍惚惚在我眼中变成了写着“洛蔓贝尔”一词的绳索,被高高的悬挂在房梁上,无声地开始诱惑,想我抛弃一切恐惧来越靠越近,仿佛那是我的解脱一样对我挥起手来。

所以,在我眼中,此刻的吉米·佩奇便再也不是一个我需要对着他而表述心中不满的角色了。

他有着更加至高无上的身份,圣经摆在胸口,他或许会在双手合十的瞬间握住十字架来进行祈祷,而我却只是臣服在他脚下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罪人,需要被宽恕的那一种典型。

他就坐在那里,触手可及地距离在随着坦白而闯入并占满的冷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变作某种只出现在天边的凝视,而我也心知肚明,这是场夹杂着无声质问,与歉意涌生的拉锯战。

我从没期待过这样的场景会发生,几乎无法找到答案一样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与脑内被药粉搅动一团糟的思绪,模模糊糊的开始想着:“噢,该死的,去他的什么女性主义好了,我想我还仍然需要对面前的人来说出抱歉。”,接着,手掌就自发性的从我的胸口想要缓慢地向吉米的位置移动,虽然他很快察觉到我的动作,只轻轻一动,便不留声色地躲开我的触碰。

“这不是对的…这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喃喃细语的男人声音低沉,竭力想要把刚刚从我口中被说出来地话给完全忽略一样否认着,带着一丝希望的绿色双眼短暂停留在我的身上,着陆的蝴蝶一样又在几秒后轻轻飘走。

十分痛苦与纠结的神情在我的视线又一次触及到他的面孔时被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于是我就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无边际的刺痛,几乎要令头脑发晕着进入又一场幻觉世界。

望向我的暗绿色的瞳孔被忽明忽暗的灯光染作深邃的灰黑,我想那是一种我们都无法言说的忧郁时刻,但却并不愿意将吉米的心情当作是了不得的那种需要我在此刻产生共情的。

他有什么好痛苦的呢?

看看他吧,他是这样铁石心肠的英国男人,在生命钻进小腹的三个半月后与它进行毫无仪式感的告别,接过离婚协议书时的缄默与愤然离去,半个月来的杳无音讯,突然出现似的婚姻终止。

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在这具不需要仔细回顾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再填上另一道伤口。

无法抑制的伤痛侵袭,低下头靠着落在脸颊两边的发丝掩盖情绪的时候紧紧咬住嘴唇,我用手臂紧紧抵住车窗,心知肚明的知道那里是我唯一能够逃离的道路,又仍然具有溜号的态度来回忆过往,好像大脑也不再忍心看着我如此痛苦,想要往苦闷中增加哪怕一丝甜蜜也足够般,弯弯绕绕着让我回想起不知道多久地以前,曾这样坐在车中,任凭泪水发酵味道涌起的夜晚。

那是洛杉矶,迷离的派对中途出现在街边的两人,熟悉又陌生的态度在吉米说出那一句宣告分隔后转为剧烈的情感波动,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

那只是又一种在面对“婚姻”以及“孩子”时所涌现的巨大恐惧。

不知道那时的洛蔓贝尔究竟有没有预料到在几年后的今天,她也会从中切身实际的体验到例如现在的悔恨。

但如果能够让我更直白一些来面对吉米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他:“别再来摆出这副模样惹我讨厌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从没爱过你。”,但这是光想一想就能令黏稠且冒着腥气的血液从皮肤上面还没愈合的伤口内涌出的决绝词,我不愿意这样,坐在这样靠近吉米的距离,却与他仍然像是分隔世界两端,从未认识过彼此的陌生人。

某种不得了的责任心希望我能在这一刻就找到缓解僵硬关系的良药,这种念头似乎来自我的骨髓深处,叫嚣着告诉我:“现在就脱下你的衣服来挽回他!难道你希望看到自己的家庭再一次破碎在面前吗?难道你想要再一次体验到被抛弃的感觉吗?”

我不想这样。

两种具有强大反差的念头在我的身体里面像是病毒与白细胞的战争,但难以分辨的是,究竟哪种才是需要被从血液里彻底清除的。

我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命运地审判或是其他什么,完全丢失了最后一点倾诉自己的力气和勇气,洗耳倾听随着时间缓慢过去而从周围传来的“滴答滴答”声,无比确定自己会在几分钟后被深红色的汁水覆盖成一座极具特色的艺术品。

我会被摆进卢浮宫的。

抱着这样自豪的想法,我开始悄无声息的期待起我和吉米之间就这样一直被压抑的氛围占据,很是清楚不过我面对的并不是另一个自己,他并不会任凭怒气控制大脑来与我进行争吵,恰恰相反的是,我知道,甚至是笃定吉米会令他的情绪像是无法阻挡到来的明天那样,一直向下跌落。

我并不打算伸手拦截他的情感,我没有那样巨大的能力,我不是母亲抹大拉,他也并不需要我用类似关怀与包容的金色光芒来紧紧地将他笼罩。

一些难以言喻的自尊心支撑出一副由骨架和皮肤分离的虚势,我想我此刻的模样一定有十八英尺那样高大,因为又一次看向吉米的时候,我的下巴已经高高抬起,毫不心虚的用趾高气昂的态度正在告诉他:“可是这就是真实的,詹姆斯,你不能试着否认一个现实,然后再来称呼它是虚假。”

“……你在说哪一件事?”

吉米显然还没从他受到的一波波冲击中清醒,面无表情的面孔在街灯的映照下几乎转为透明,但我却并不觉着他会在下一秒就被自己的守护灵撒下魔法粉末,再不顾一切的消失在我的面前,因为哪怕事情到了这种程度,他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关心也仍然清晰可见。

轻轻摇晃起来的头似乎带着无限忧愁与不解,我看到他有些摸不准此刻情形一般看向我,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重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是说我们的孩子,还是你不爱我这件事?”

“你都在问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被吉米此刻还仍然能迸发出来的,那种类似必须要搞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被我定义成什么的态度给惊讶了个彻底,但却又深切的知道,这也就是他,一个百分百,彻头彻尾不肯相信自己身边的陪伴其实并非出自真心的男人会做出的事。

下意识的反问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吉米再次随着那些没被他讲出口的话一起沉沦在低落的海洋中,也许那里充满了来自他的泪水,或许还有一些我自私的以为,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悔恨。

我没有任何领导着我们的对话走向拨开云雾,重建构造的能力,自顾自的开始思考着被留在离婚协议书上的名字笔迹,手指就在皮肤上面缓慢的描绘勾勒,很可惜的是我此刻并没有握住一把锋利的尖刀,不然我一定会把吉米的名字刻在我的身上。

这实在不是健康的心理状态,我绝望地想着,品尝着这样愁闷的夜晚在吞噬我们的同时所带来的沉重,完全没注意吉米又说了些什么,直到他好似再也忍受不住一点如此的折磨,伸出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令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向他。

“我在问你呢,洛蔓贝尔!”他鲜少地令自己的情绪这样外露,紧紧皱着的眉毛诉说他的怒气,好像早就背离了他自己的本意一般面对我,可我却觉着他此刻的模样终于有那么一点像是我需要的他了,没有不发一言的忍耐,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因为我而变作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男人。

这太可爱了些,他的爱意也太过于绽放了一些,几乎就像是五月份盛开于花园的紫色绒球,就快要用散发出的香味来促使我靠近一些,仔细地将鼻尖埋入其中。

噢,他在用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说些什么呢?

我开始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尽量表现出一种从没这样专注的态度来与望向我的瞳孔对视,那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吉米对我的感情象征,虽然除了那一点点不忍心面对的事实以外,更多的是不解与锐利的无声质问,可这却并不算什么大事。

我对着他扬起唇角,就在那些充满着挫败感的:“洛蔓贝尔,你觉着自己的这些行为从来没有给别人带来麻烦吗?你真的觉着自己从来没有让别人感受到疼痛吗?”质问中,我完全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靠近着吉米的手臂,微微将头贴在上面时,发自内心的感叹就这样从我的嘴巴里溜出。

“詹姆,这一刻的我好幸福,你能别让这一刻从我的手中溜走吗?”

“是你让它从我们手中溜走的,我不想这样说,但是洛蔓贝尔,很多时候,我都觉着,你完全不在乎我们。”

吉米并不能理解我话语中地意思,只用最浅显的情感倾诉来回应我的问题,但我却并不想责怪他,因为哪怕我们的关系再怎样亲近,也始终无法钻进对方的大脑或是被坚硬骨节构造出的胸膛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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