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重聚后的分离随着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后,又一次被议论到了让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火热程度。
印在报纸上的美工字调调整整的打印在纸张上面,出现在安的手里为她消磨飞程中的无聊时刻,几声叹息,被她鲜少展现出来的不善激发着飞到半空,又讪讪将它重新折叠起来。
说着:“这些该死的老鼠”作为最严重的责骂词,不太情愿,却出自某些必须这样做的态度,来将它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的大衣口袋。
坐在凯迪拉克上的金发女人将自己的眼睛躲在了墨镜后面,我不太知道当它重新将那标着“洛蔓贝尔与佩奇婚变前兆!”标题的报纸向所有对准我们的镜头展示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奇的微微侧过头时,我只看到她面色不善的板着脸,直白表演出我的内心活动一般,对着出现在道路的两侧,如同丧尸一样在围堵车程开始,并用手来击打车窗的记者媒体们分外不屑一顾的试着进行忽略,直到我们终于到达长岛别墅门口,她还紧紧握着方向盘,既没有想要停留下来的心思,当然也不存在任何想离开的冲动。
我想尽快的和她说一声告别,因为身体已经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了林荫路的一边,但她却始终用眼睛作为困住我的牢笼,不动声色的,让我在走出几步后重新回过头来。
“你怎么了?安?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我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形容词,极为谨慎的将那些类似挖苦的玩笑话全都驱逐出了自己的身体。
在提高音量的生硬问候过后,周围的街道还仍然保留着余音中,我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女人又最后叹了一口气,重新摇下车窗靠近副驾驶一侧时,正在低着头来寻找着什么。
金色的发丝盖在她的脸颊一侧,作为我无法洞察情绪的某种证明,等到她再次抬起头,冲我伸出手时,我看到她极为苦涩的挤出微笑说着:“你忘记你的钥匙了,这是你之前放在我这里的……”
“你给我它做什么?”我狐疑地盯着安的手心,不偏不倚的看到了那一串挂着无数钥匙的圆圈正出现在其中,恍惚觉着那是合适被套到她手腕上的大小,完全没有想要借过它的欲望,只站在原地,任凭心中的揣测驶向没有尽头的方位,尽量放松的对着她说着:“好吧,安,其实我想要告诉你,不做我的生活助理并不代表你需要把我留在你那里的东西还给我。”
“真的不需要吗?”安的声音融入进了周围存在的空气里,那样细小的声音其实并不应该被我捕捉到,但诡异的事情是,当她说出那句话时,我却又听得极为清楚。
她的嘴唇没有任何频率那样挪动着,上面没有涂任何的口红,像是一个刚从病痛中痊愈的病人一般来对死神进行祈求,奢望多一天的存活时间般压抑着。
我并不懂她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因为在我看来,尽可能的靠近我是要比远离我好上几百倍的事情。
不过,这实在是太过于轻蔑自己的做法了。
转过身的动作隐藏起不受控制扯起来的嘴角,它说明了一切赢家的沾沾自喜,极其为难的留给安无法被触碰的背影,在脚步重新向前迈动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一次带着某些连自己都无法洞察的为难重新响起道:“好吧,安,既然你这么想留在我身边的话……”
“你想我怎么做呢?”安极其快速的了解了那些没被我说出的意思,她就是这样会察言观色的对象,不动声色的收回钥匙,进行了某些我不太理解的心理斗争后,她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参与进你的生活,但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我并不觉着吉米对你来说是一个好的婚姻伴侣。”
“这又不是在喝咖啡,一定要有什么伴侣出现才可以,”我对安忧心忡忡的思虑们仍然不以为意,感叹着女人天生的小心谨慎与思想,想借题发挥对着她大发脾气,道德上升到她从未想过的角度来进行责怪,可最后却还是放软了语气,用一种重新构造出的柔和说出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安,不要再有意无意的将那些男人带到我面前,好不好?”
听到这话,安似乎低声说了几句看起来尤为心虚的回应,她永远有着关怀水雾的双眼不再注视起我,闪躲着不知道落在哪个不太重要的位置,长久放空起来。
我把这怪到总是随着夜风哗哗响起的树影,想再凑到她旁边,开口问上几句时,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是那样快速的赶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迅速用自己的双臂环抱住了我。
来自身后的禁锢在到来之前便已经被弥漫在衬衫上的香气出卖,哼笑声出现在耳边的位置,米克觉着他是某个出现在爱情电影世界里的男主角,滑稽的在绒面的深紫色上衣前正式感十足的系上了太阳花一般色系的蝴蝶领结,中心固定着一块鹅卵石模样的奶白装饰物,浑浊不清的随着自己的动作折射黯淡的光。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尚品味在我微微侧过头与他对视时,令心中下意识出现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问迅速跌落着被那一句“他干嘛又穿成这幅模样?”代替,忽略着身后也同样不安望向我们的安,我已经极为自然的扯起嘴角。
“噢,我的米克……”这句充满缱绻与亲昵态度证明的感叹从没这样困难的出现在我的嘴巴里,我想这一定是因为米克看起来就像是拥有某种我最厌恶品质的存在,完全忽略了他望过来时,漂亮的双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与甜蜜,犹豫良久,才带着暗示性来凑到他耳边说:“我真是等不及想要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了……”
“好吧,”他笑着应和道,花费短暂的半秒钟来和安进行道别,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不知道珍藏了多久的长岛别墅钥匙,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很着急一样向前走去,又用永远都不能让我迅速理解的口音来开口问着:“这些没办法见到我的日子里,你生活怎么样?洛蔓?”
“还好吧……”我被拖拽着跟随男人的身影,被月光或是路灯映在石板路上面的浅灰色影子也时不时与他的进行覆盖,说明我的身体确实有那么些许想念他一般,来让我的所有调侃讽刺消失,客套的问着:“你过的怎么样呢?”之类的问题,直到米克十分认真的停下,站在原地来回望说道:“感觉上你不是真正的好奇。”
“感觉上你又开始自以为是了,对不对呢?我的,甜蜜的英国男孩……”在伸出手摸向米克下巴时,我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句本应该将彼此距离拉进的话。
不被牢记的家乡地址跟在被表现的爱意后面显得无比明显,面前的男人不是那种会说服自己全然沉浸在此刻,为了短暂的陪伴而忽略一切都类型。
僵硬的嘴角停在原地,米克似乎挑起了自己的眉毛,但我却并不能算是太在乎这些小小的细节。
靠近的身体在一月中旬呼出白气,我忍耐下全部想要现在就点燃一根烟,看着烟圈从嘴唇出现的想法,一下下的摸索着出现在米克后背上面的骨头,觉着这很有美感一般来进行闲谈道:“你知不知道,米克?在前段时间里,我听说,鲍勃·迪伦还在为了自己的不忠而下跪向他的妻子乞求原谅,但在他妻子原谅了他以后,他就再次和琼·贝丝滚在一起去了。”
“这听起来像是摇滚明星的生活,洛蔓贝尔,但是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出现在男人脸上的警觉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不适应感受到的疼痛姿态是那种最最令我感到熟悉,也最最陌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