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转变情绪的速度堪比又一场绚丽却十分短暂的烟花秀,水蓝色的眼睛隐藏着一切情绪,像是他真的对一切都不算是太在乎般,正试着在呼吸之间来告诉我,其实他留下的原因归根到底并不是因为任何与爱挂钩的情感,而是,他打从心底觉着有着婚姻存在的女性是另一种程度上可以肆意玩弄的存在。
可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从双眼到饱满到在无声之间已经随着灵魂一起印下的双唇,我心知肚明,米克就是没办法成为开放性关系中的对方,具有神秘性却又在同时完全被公之于众的那样站在我的身边。
如鲠在喉的苦楚令我没办法继续任凭他的眼神触碰发挥,戴在他手指上的金色指环像是能够开起我疯狂的开关,更是毫不羞耻令轻笑溜出,轻松无比的问出那句:“我只是问,米克,你想不想要我为了这些来为你跪下,祈求你的原谅呢?”作为拉扯游戏的开端。
“我是想你双膝跪地,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些没必要的祈求。”米克很聪明的将如果进行下去,就会愈发沉重的话题扭转到了充满着浓重情/色调情的方式,说着:“你实在不用想这么多,洛蔓,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些。”
因为夜晚与单薄衣物互相组合成的食指随着话语摸过我的鼻梁,金色指环也跟随着一起来到我的面前时,米克正喃喃细语的说着自己行程安排之类的报备,但我却并没有任何心思放在这上面。
无聊的等候在原地,长岛的别墅区永远在这样的时刻显得格外寂静,死气沉沉的氛围包裹着我,令我的心极为有力的想要开始呐喊。
米克的声音作为一种催眠的伴奏来伴随我的出格想法,而当他的说辞终于结束下来的那一秒钟种,我已经开始自发疯狂的眨起眼睛来向着他提议道:“你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吗?米克?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我们应该去柑橘光辉剧院!”
“柑橘光辉剧院?可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我从报纸上知道,那儿总是围着一群工作人员为了接下来的格莱美颁奖典礼而忙碌着……我们能够在这样的夜晚顺利进入其中吗?”
米克带着些许疑惑的问句说明了他其实并不认可我随意发挥出来的冲动,但却并没有直接否认我的提议,沉默的几秒足够他进行思考,顺从到另一种极端的不置于否从米克与我十指交叉的选择中展现出来,却像是某种没办法让我感受到乐趣存在的服从。
看看他吧,他表现的就像是某一个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才能继续留在我身边的玩家那样理所当然。
但该死的,我根本不想他这样。
他有着说拒绝的权利,他干嘛非要把我塑造成是一个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否认的魔头呢?
狂乱进行自我思考的心思很快激发出了只有被冒犯时才会出现的冷哼,我再也不想回头看米克一眼,任性转过身向后走去,就像是一个在用冒险来博取一点点关注度来证明在乎的孩子那样,等待着他的阻止,但他却只是在速度足以被拦下记录在案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摸上了方向盘,尽可能的展示起疯狂来。
“洛蔓,如果你要抛下我自己进入监狱的话,那可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没有任何道理的话语被米克不假思索的想了出来,我完全不信任他的说辞中有多少真心感叹,笑着问了一句:“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之后,从他再度陷入沉默的反馈中无比确认,他只是在强行让自己习惯我的叛逆行为来扯起嘴角。
他似乎以为自己能够靠着几句话来令我相信他,并无比感动的流出几滴泪水。
他怎么敢这样看低我的?
从没被安抚好的怒火夹杂着某种未知的计谋在我的心中涌起,还没来得及用理智来思考这是否是正确被说出的话语,我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一次贯彻在车厢中,极其大胆的对着米克提问道:“那如果有警察正在我们身后追逐我们,而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逃犯,米克,你会选择成为他们的叛徒,来将一切都甩在我的头上,还是说,你会来帮我承担一切?”
“你说这话时,好像完全不知道我会怎么样选择一样。”米克并不在乎的耸起肩膀来,表现的像是我真的在明知故问,已经得到他的答案,却还仍然要向他索要说法一般来望向我。
水蓝色的眼睛倒映在后视镜中,与身后一望无际的黑色漩涡,隐隐约约总会出现的红蓝交织灯光所互相调配,就像被我曾倒进瓷器中的奶油与各种颜色的食用颜料一般展现艺术颜色调配。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样长久的望着我,直到我将凯迪拉克又一次停在街边,才有点谨慎的望向四周,不太放心的选择开口问:“洛蔓?为什么要停在这里?我一直以为纽约的街道管理很严格,驾驶者并不应该停在人形马路中央处……”
“是不能这样,米克,”我带着某种必须要他在现在就为我展示的索求对视上他的眼睛,有些可惜的叹着气,“唉,米克,好可惜,我本来打算和你在柑橘光辉影院的舞台上做一次的,你知道吗?我觉得那一定会像是世界上最淫/乱的剧情,但是……”
后半部分不知羞耻的话被随着引擎启动而靠近的警铃声打断,米克显然并没有预料到我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那辆一直跟随在我们身后的警车,微微皱起眉毛,他似乎希望自己能在这一刻变成能够挥动翅膀逃离的鸟,将头探出车外,我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张望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推开门,将双手举过头顶,大声把一切责任都怪到我头上来进行逃离的时候,又出奇的缩回身体。
因为匆忙而被慌乱解开的安全带在不经意间刮蹭着米克的手掌,他垂下头,一边说着:“快一些……洛蔓。”之类的吩咐,一边在终于与那条牢固的长带斗争结束后惊诧于我的不解。
“你为什么还坐在那里?”他问着,在自来熟的靠近后,短暂的电子器械声响起时英雄一样俯下身来印下吻痕,二十九年里第一次展示这样的疯狂般说着:“来和我换位置,洛蔓,你这样的孩子可没办法在监狱里生活下去……”
“那你呢?”我被他感染了一样,也下意识的开口关心道:“难道你对监狱有很不为人知的熟悉感吗?”
“没有,当然没有,”米克显然对我这样的态度很是受用,笑起来时唇边高高上扬时,脸颊两侧的酒窝就展现在我的面前,轻轻地耸了耸鼻子,他用自己的手指描绘线条一般划过我的,笑着说:“但我总是要为了我们一直挑剔的洛蔓贝尔来付出些什么,对吗?毕竟她可是这样难以交付信任,并难以取悦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