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来的笑脸正在享受并不实际,却也仍然,存在的一切,我不想用任何想法来打扰它的坠落,很可惜的来摇着头来告诉显然不太能跟得上我情绪脚步的米克道:“亲爱的,我已经忘记了你在我怀里的重量,你为什么不让我重新……”
没被说完的话随着男人的靠近被吞咽进喉咙中,米克的迫不及待与力度明显到几乎要让我的身体穿透几面墙壁,直直到达天空为棉被的室外。
他了解我,用眼睛看透了我的全部思想般,试着用平和眼睛带给我一点点安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终于变成了狸花猫形体,开始对着我的脚踝蹭来蹭去。
又在吸引起我的注意力之后从被动转为主动,一点儿也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甜蜜那样靠近。
“坐在这里吧,好不好?”他微微转过身子时,将靠近自己位置的椅子为我拉了出来,女仆一样站立在那后面,重新打量着我良久,才重新说道:“洛蔓,你从没这样美丽过,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我敢打赌,你也许会对着在院子里生长的花来进行誓言进行。”
“你很好奇这些吗?米克?”我十分认真的试着分辨米克面上的表情,希望能够从那里获得一丝一毫的漏洞捕捉,但是他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温柔的将双手摸上我的肩膀,在轻轻向下压了压时,我正在告诉他:“如果真的好奇,米克,我会和你讲这一切的。”
“我是真的好奇,”米克扯起嘴角,露出自己脸颊上的酒窝,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展现在额头上,但呼吸里面却并没有任何酒精的味道出现,耐心的将撒了柠檬汁的水果沙拉递到我面前,哄小孩子一样不放心的问着:“你可以自己吃饭吗?唔……你觉着我们如果在这里上演火车游戏,安琪和大卫会不会感到很奇怪?”
凑近的体温出现在耳边一侧的位置,米克尽可能的展现亲昵,我也坦然想要接受全部他的触碰,虽然脊骨仍然隐隐散发着不适与厌倦,但还是搂住了他的肩膀,用下巴的尖端来蹭了蹭他的头顶。
“你想和我先离开吗?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看看几条街道外,我前不久买下来的房子装修,你想和我一起去吗?”我一连串问出了很多不像样的问题,像是在逼迫米克现在就给予我一个准确回应那样来盯着他。
无法抑制的好奇来自他与大卫之间不能算是友谊的诡异友谊,我知道这概率很小来看到米克为了我,与他的朋友来展示不一致的想法,尤其是不久前大卫还带着他来走向我,但是我却偏执的认为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因为当我站在他面前,当他出现在我眼中时,我是真正意义的我,而他也是真正的他。
无法直白说出的回答似乎只需要我停顿下来几秒进行思考便已然展露,但我却始终希望能够从米克的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来让自己找到原因留下来。
米克没有让我失望,他的绅士风度并不仅仅只为我一个人存在。
蓝色的眼睛晃了几次,他抓住我的手时开玩笑一般说:“你想吗?洛蔓?不过我们应该再忍耐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为你举办的派对。”
“啊,是啊,”我恍然大悟一样对着他扯起笑脸,“这是为了我举办的派对,我亲爱的米克,你也在这里……你想和我喝点酒吗?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梅子酒。”
“我知道你最近喝了很多酒,”米克的双眼中迸发出类似怜惜的情感来,却还是纵容着我拿起酒杯,轻轻向他那边歪过去,堵住了他正在说出:“你应该多注意些自己的身体,至少……”的嘴巴。
深红色的液体顺着男人丰满的嘴唇向下滑落,他张开淡粉色的双唇时,露出里面的牙齿,但却并不是阻挡酒水进入胃部的有力盾牌,相反,只是软弱的生长,一晃就重新被柔软的淡粉重新覆盖。
他用餐巾来擦过自己的双唇,有些许责怪,但更多是调情缱绻的展示亲密时,我正试着将全部的热情都靠着酒精来点燃。
与柠檬汁互相腐蚀的菜叶与酒水令我感到身体由内而外的被占据,这是要比爱或者是恨更加生机勃勃的感受,从我的胃里一直上扬着,但其实并非食物令它感到胀满,而是太多无法被表达的情绪出现在这一个荒谬的晚上。
女人的眼神触碰,她的询问,她的一切包括那不知道为什么友善的态度,都让我感到没着没落的反差感,越靠近就越证明我是可怜的乞讨者那样出现在这里,但却在同时这样难以逃离。
我想这是一种女性的悲哀。或者说,这是我的不幸,所以才会在已经被欢乐气氛包围,谈话畅游世界的气氛里面,止不住的开始进行自我悲悯。
我想,我要回到吉米身边。
哪怕米克已经陪在我身边,像是个我真正意义上的丈夫那样在晚宴结束后对着大卫和安琪进行告别,又用自己的白色外套环绕住我,我也依然想要找到吉米。
“你喝醉了……你还好吗?”身旁的男人在启动汽车油门的同时喃喃细语着,我没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就像我来从没注意到为什么在引擎声音后,究竟为什么,出现在眼中的夜景仍然一成不变的展示着。
身旁沉溺的气息微乎其微,我半眯着眼睛来将头靠在车椅上。
这是五月份的中旬,伦敦早已经不再是冬令时的短昼长夜,一切如同被刻意伪造出的态度也一起带着虚伪的不真实感令我产生唾弃。
我以为我会用刻薄的语言来讽刺米克对待大卫的态度,但却只在几分钟后,听到自己的声音恍惚响起,又伸出那支戴着婚戒的手来试着触碰他。
“米克,你会等着我吗?”我的声音低哑而飘忽,好似害怕答案,又在执拗地追逐某种微光。
在我的这种扭曲期盼下,米克突然苦涩地笑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缓慢的回过头,用一种混合着怜惜和无奈的眼神看向我,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一般,他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想我会的。”
“真的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显然,这样的问句与答案都是虚假的。
快速眨动的眼睛隐藏起即将爆发的情绪波动,微凉的触感从眼角出现,我发觉自己正在为了掩饰一切而不择手段的对着米克提问道:“那你会来拯救我吗?”
“哦,你觉得我是那个有资格来拯救你的人吗?”米克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消化我的话,他用目光扫过我的脸,又继而落在地面上,想轻松的哼笑几句,却又被愁闷占满面孔,“我也希望我能拯救你,至少别让你孩子一样皱起眉头来了。”
这话被米克说出时别扭的程度不亚于有陌生人亲口告诉我:“嘿,洛蔓贝尔,你可能想象不到,但从今天起,我会是你人生中的救星,我会为你规避一切困难。”的惊悚程度。
他太自恋了些,换句话来说,谁需要一个男人来拯救我呢?
我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翻了个白眼,竭尽全力才掩饰好自己的不屑,重新开口时已经带上了某种偏执。
“你必须是的,米克,在吉米不能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必须……”
“这话可真是自私啊,洛蔓,你把我当成你的第二人选吗?”米克的声音像碎裂的玻璃,带着一点点刺耳的余韵,刺耳的笑了起来。
我不愿意看到他这副为难的模样,因为他的目光里面,显然有着什么想要对我讲出来,却始终没办法顺利发挥的情感。
所以我重新用双臂抱过自己的肩膀,几乎是有些任性的注视着前方,口中无情的命令道:“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你知道我不会拦你。米克,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确切的答案,那就离开我吧。”
“我从没这样说过,洛,”米克似乎被我绝情的态度给惊讶到了,他重新恢复了那种想要迫切进行交流的态度,用手臂拉过我的,又将头颅凑到我的身前,“你知道我的意思,难道不是吗?洛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就像哪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开口向你发问,你和大卫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样。”
“这根本毫无逻辑,”我大声开始叫嚷起来,想要把一切情绪的爆发都归咎在酒精上面。
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车厢内的两人却都心知肚明的知道,那一点点酒精并不足以令我的态度转到如此恶劣的程度。
抱着我的双臂,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度,米克用自己的身体重新让我找回自我平静,头就凑在我的下巴旁边,胸口上面的位置。
他的手指缓慢摸过我的下巴,很可怜的看着我,安慰我道:“别再生气了……洛蔓贝尔,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突然出现,但是你能不能也来思考一下我呢?这么久以来你杳无音讯,我曾以为,在你的心里我是特殊的,但是你却总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你难道真的觉得我爱你吗?”我仍然没有被米克将偏激的一面安抚好,怒气冲冲的用眼睛盯着他,很有报复心理的告诉他:“我才不爱你呢,米克,我不爱你。”
“是这样吗?”米克的手轻轻地垂了下来,他看上去像是被刺痛了,却又像在极力掩饰,只用无声的眼睛凝视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自我纠结了多久以后,才终于重新再次开口,嗓音低沉的追问道:“你爱吉米吗?”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我当然爱他,他是我的灵魂伴侣,我们甚至还有法律证明与家庭构造…”
“这件事你的原因吗?洛蔓?”米克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勇气令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入自己怀中,带着微微的气喘,我听到他的声音像是被打磨过的利刃般道:“一起结婚的就是灵魂伴侣,一起做的就不是了,是不是?这就太俗气了。你去找一个灵魂伴侣来践踏别人的灵魂吗?好残忍啊,洛蔓。”
“那又怎么了?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的,”米克点着头,没有一点儿想要反驳我的意思,但是他的面上却又不是完全的顺从,正正相反,那上面带着一种未知的隐忍度,重新叹了几口气,我听到他的声音随之印在玻璃窗上,午夜的壁灯与墙纸中,抛弃自我一般来对我说:“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
米克表现出的模样似乎有点想做我的妻子,但是我却毫不在乎,在对“爱”避而不谈,只单纯的用身体触碰之后,对着他假寐的身体玩起不告而别来,用关闭的门板诉说吻痕,与早就在道路一侧进行等待的安,提前开始进行着前往香港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