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玩家鸟女士走到方策眼前,丰腴的身材往方策的身上一贴。
“你的个字挺高的。”她说。
由于过于近了,方策避嫌地后退了半步。
方策:“你怎么进来的?”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
鸟女士穿着防辐服,踮起脚尖,目光穿过防辐服面罩,跃过方策的肩膀,贼头贼脑地东看看西瞧瞧,鸟眼里散发出鬼祟的光芒。
“帅哥,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吗?”
方策:“你不是人吗?”
“我是好意来提醒你。你家好像进小偷了。我路过,看到你的窗子破了,地毯上有一串脚印,你快上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方策:“那不是贼,是我盟友留下的。”
他直觉这个鸟女士有问题。随机应变,换了个说法,“诶,她刚才还在楼上。你没见到她吗?”
鸟女士露出怯意。
“啊……是吗?我下来时上面没有人啊。你说的盟友,是那个3号玩家,兔子女士吗?”
方策没给出明确的回答。
看方策不置可否,鸟女士上下打量起他。
“你怎么不穿防辐服呢?”她问。
“没收到。我只有这个。”方策从口袋里掏出气雾剂往口鼻处喷洒,扣回盖子时,冷淡地说,“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回去忙了。”
“你对3号玩家是哪种情感?喜欢?爱?还是欲?……”鸟女士舔着牙齿,一脸八卦的样子。
“看来你没什么事儿。那你接着转吧,我进去忙了。”
方策抬起手环,想要刷开安全屋。
鸟女士旋即抓住方策的手腕,委屈地说:“我有事,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但是,我为人羞赧,一时半会儿,我还打不开我自己。”
打不开?
方策感到为难。
他看着鸟女士的孔雀脑袋,问:“你是要开屏吗?不急,这条走廊都空着,你慢慢开。”
方策又想刷手环溜进屋里。
“不准走!”鸟女士用身体挡在安全屋门前,祈求道,“你的装备不止这些吧?就跟我分享分享呗。”
方策看着斜前方,说,“手。”
鸟女士放开方策的手。
方策察觉鸟女士的目的性,她并不是看着自己的眼睛提问的。
她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周身外围的空气瞟来瞟去,似乎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方策双手插在口袋里,试探道:“没有了。所以,我一直躲在安全屋里。”
鸟女士哼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接着,鸟女士抬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方策的狮子面具,捧住了他的脸。
方策来不及躲避,被鸟女士捏住了耳朵。
“这个耳相,这个轮廓,啧啧啧,我一摸,就知道,你是个大帅哥。”
鸟女士一根手指反复蹭着他的脸颊,“我能看到每个玩家的死期,包括你和你最在意的3号。我还能改变你们的死期。”
“嚯,你厉害啊。”
方策敷衍了一嗓,将脑袋撇向一边,避开了鸟女士的抚摸。双手始终紧紧插在兜里,哪都不敢乱放。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下巴后缩,“我看你有表达欲,那你展开说说?”
鸟女士:“可以,但你总需要拿个像样的东西跟我做个信息交换吧。”
“像样的东西没有,”方策再次掏出那瓶隔离气雾剂,“只有这个。二手的。而且你穿防辐服根本用不到。”
“帅哥都这么会骗人吗?3号玩家没少被你骗的心花怒放吧。”
方策闭上了嘴。
“但是,你休想骗过我!”鸟女士拧着方策的脸,手势挑逗的,从耳朵,眉眼,脸颊,嘴唇,滑到了他的喉结。
“哎呦呦呦,眉毛浓密,睫毛卷翘,鼻梁高挺,颧骨平衡,中性肤质,身材也匀称,啧啧啧,你一定是个极品,可惜,这张野兽面具把你的优点全盖住了。”
方策胸腔鼓动,骑虎难下,整个人甭提多别扭。
鸟女士诡笑着,抚摸到方策的衣领,手指并拢一路往下,忽然摸到了一个东西,停住,一拔。
“你的宝贝好迷你啊。”
她握住的是方策兜里的气雾剂。
方策:……
“只有10ml?强效隔离气雾剂。不是吧帅哥,你可是我们里活得最久的。只有这个东西,靠什么活到最后啊?”
方策:“我也很纳闷啊。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鸟女士的态度急转直下,“你这里一定有别的好东西。快掏出来,快掏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她边说边动手,手越来越不规矩。
方策将身子闪到一边,双手抬高举过头顶,投降道:“3号比我早吗?”
“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3号?”
鸟女士摇了摇头。
她前进一步,他退后一步。
鸟女士:“这样吧,赏你一颗定心丸。3号玩家,比你早很多。”鸟女士的语气颇为笃定。
方策:“不会的。”
鸟女士:“你笑什么?不信呐!”
方策的态度冷了下来。
“说来说去都是别人。你亲眼看过自己的死期吗?
你刚才触犯了游戏规则,不能与其他玩家交流自己获得的能力。也就是说,你应该已经出局了。要真有你说的那些能力,你现在怎么还没出局呢?
我看,满嘴谎言的人,也包括你自己吧。”
方策绷着狮子的面孔冷冷地说。
“呵呵。”鸟女士冷笑。“帅哥一有脑子就不性感了。”
鸟女士不装了,亮出手环,6号键被点亮,一把锋利的切肉刀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她握住刀柄。
“乖乖拿出你的好东西,我的目的很明确。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反正你出局,对我一样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