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一看就是从厨房顺来的。
“你来打劫的?那你早说呀!”
方策还想跟鸟女士周旋一会儿,但他低估了对方的杀意。
“你觉悟得太晚了!”
鸟女士的第一刀已然剁了下来。
方策下意识抬肘防守,一道凌冽的银光劈过。
“吭”的一声,金属发出碰撞。
鸟女士第一刀深深砍在气雾剂的金属罐上。
气雾剂内部的液体扑哧扑哧倾泻而出。罐身死死地与刀锋结合在了一起。
气雾剂从方策的手里脱出。
鸟女士徒手想拔除罐子,但刀刃与罐身卡得很紧。鸟女士只好对着地面临空连剁了几刀。终于,将罐子劈成了两半。
方策趁机撤离到一边。
刚才那一刀虽然有气雾剂隔档,但方策的手掌已被锋利的余刃划破,鲜血延迟了几秒便犹如泉涌,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你疯啦?!”
方策握紧拳头和腕关节,防止自己失血过多。他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对着监控器求救,“奥斯卡!奥斯卡!”
奥斯卡没有回应。
鸟女士失去了理智,毫无收手的意思。
第二刀、第三刀先后砍向方策的肩膀和耳侧,好在动作不快,方策逐一躲开。
第四刀。
鸟女士双手握住刀柄,方策握住她的手腕全力抵抗,刀尖和方策的颈动脉在不过3厘米的距离上进进退退,可方策沾满鲜血的手还在不断淌涌,手忽然打滑,刀尖劈向混泥土,溅出了零星火点。
刀尖弯折。
过于激动,方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鸟女士趁机跳了过去,坐在方策的身上,第五刀高高悬起。
“砰”!
一声枪响。
硝烟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方策回头看着鸟女士。
鸟女士的头罩后方冒出一缕白烟,握刀的手高举在半空一动不动,握刀的五指逐渐松开,刀尖直直地冲着方策的瞳孔落下。
方策闭眼。
吭的一声。
周围分外安静。
刀尖发出的回音久久萦绕不去。
方策等待了好几秒,睁开眼睛。
刀尖垂直地竖在自己眼前。
锋锐的刀刃与自己的瞳孔相距不到1公分。
一只手掌握在了刀柄上。
方策顺着那手掌视线上移,看到了隔离面罩下兔子的脸。
“安……”方策差点喊出了安鸩的名字。
“安全啦!”安鸩圆了过来。
她从地上拔出切肉刀,另一手将猎枪夹在腋下,一脚将鸟女士踹到墙角。
防辐服面罩是防弹的,子弹只是擦边而过,反弹到了墙壁里。
鸟女士仅仅只是被子弹敲了一下,就已经被瞬时产生的震荡给震傻了。
安鸩故意跟在鸟女士后面进入12号别墅。
前面安鸩守在角落,偷听完了鸟女士与方策的全程对话。
此刻安鸩来救场,只自觉自己像个闯进盘丝洞里拯救唐僧的孙悟空。
安鸩收起猎枪,将方策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他流血的手,问:“先进去消毒包扎一下吧。”
“没事。”方策掏出一根医用皮筋,熟练地箍在手腕上。“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安鸩挑起一边眉毛,斜着眼,“哦,我的出现妨碍你们办正事了?”
“什么跟什么?”方策连连摇头,“来的正是时候。你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能就是你的……前夫了。”
“噗。”安鸩笑出声。“前夫!”
方策张着嘴,差点应了一声。
“喂!你俩一唱一和的,不是串通好了吧?”恢复神智的鸟女士从地上爬了起来。
安鸩问方策:“她刚才为什么突然攻击你?”
“我有个假设,现在正准备证实我的猜想。”方策握紧手腕,收起笑容,手伸向安全屋门前的黑箱。
安鸩伸手拦住方策。“我来吧。你有伤,万一污染了样本呢,教我怎么操作,我能搞定的。”
鸟女士:“哎呦,吃醋了?”
安鸩没有理会。她将双手伸入黑线消毒,拿着采样盒,转头对鸟女士说:“伸出一只手。”接着,她熟练地挽下鸟女士腕部的防辐服,根据方策的指导,采好了样本,塞进了检测仪里。
三分钟等待过后。
滴——滴——滴——
检测仪□□转变成了绿灯。
进度100%,样本检测完毕。
【10号玩家检测结果】
210Po,弱阳性。
P病毒,阳性。
方策看着这结果,抿起了嘴,皱起眉头。
安鸩猜到了结果不妙。
走廊安静了数秒。
鸟女士还是忍不了了,她收起嚣张的气焰,弱声试探道:“弱阳性和阳性是什么意思啊?我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