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得太重,在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女士的要求下一直待在校医院里,现在已经接近一月中旬了,学生们一月初就搭乘列车返校了。
秋·张想了一会儿才说,“有人说你是在禁林迷路被狼人咬伤了,也有人认为你是得罪了斯内普教授被灌了毒药,但更多人相信是纯血家族对你出手了。”
“很有意思的猜想。”安流云发出一声嗤笑。
真实的故事远比谣言和猜测更加惊心动魄,在她讲到自己“为了寻觅一种制作复方汤剂的草药深入禁林先后邂逅了马人和八眼巨蛛”的经历时,塞德里克用一种不赞成的目光注视着她——这使她想起了庞弗雷女士;韦斯莱双子则啧啧称奇,恨不得自己也有一次掉进冰湖大难不死的经历;秋·张倒抽冷气,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她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反握住秋·张的手。
“你真的不是格兰芬多吗?”弗雷德仔细看着那只漆黑的眼罩。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是。”安流云摆摆手。
在她努力掀开斯内普莫名其妙背上的黑锅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斯内普冷冷地说,脸色比他端着的那瓶药剂更可怕。
他肯定听到弗雷德的话了。
几人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顶着斯内普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猫着腰小跑出去,安流云皱着眉咽下这瓶味道恶心的药水。
在邓布利多的故事里,不止是布劳德被伏地魔的阴影笼罩着推向深渊,也不止一个家庭被食死徒迫害得家破人亡。
“误入歧途的人也有真心悔过和弥补的资格。”邓布利多颇有深意地说,“他们应该得到一个机会。”
安流云对此不置可否。
但邓布利多眨眨眼,趁斯内普不在,给她讲了一段还算有趣的往事——关于她的父亲,霍尔斯·莱克,一个比斯内普大一届的斯莱特林。
在邓布利多的描述中,霍尔斯是个冷漠又骄傲的家伙,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一切和傲慢相关的形容都可以叠加到他身上。
身世优越、天赋过人、相貌英俊,这些都是霍尔斯傲慢的理由——单就这一点来说他和詹姆斯·波特很像,但不同于身边永远围着一大群追随者的詹姆斯·波特,霍尔斯总是独来独往,并不热衷于人际交往。
他对魔法之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不到必要的时候甚至都懒得说话——安流云认为这是老爸太过懒散的缘故,在她的记忆里,老爸有时候回到家就一言不发地窝在妈妈怀里,更多时候会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妈妈,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邓布利多的白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说起来很有意思,你父亲和西弗勒斯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詹姆——也是一个好胜骄傲的学生,不过他是格兰芬多。他和西弗勒斯彼此看不顺眼,总是明里暗里地争执,有一次,他们在禁林边斗殴吵到了你父亲……只有梅林知道霍尔斯那天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去禁林探险。”
“后来发展成两个学院之间的斗殴了吗?谁赢了?”安流云好奇地问起老爸的黑历史。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霍尔斯比詹姆他们还高一个年级,他一怒之下把他们吊在了树上,还逼着詹姆的好朋友——也是那次挑起事端的学生和西弗勒斯拉着手道歉。”
“呃……他还挺助人为乐的,至少帮忙修复了他们的关系。”
“不,霍尔斯要求詹姆他们向他道歉,不道歉就不放他们下来。”
“这就是斯内普教授针对我的原因?”安流云觉得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邓布利多眨眨眼,露出和韦斯莱双子相似的狡黠笑容,“我想,这是西弗勒斯特有的表达关注的办法。”
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相比上学年显得无趣了许多,新生们刚入学的新奇感消退了不少,对学校和校规越来越熟悉,胆子也大了起来。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拖着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不少学生看见门口的身影,惊奇得连瞌睡也不打了,和旁边的小巫师窃窃私语起来。
安流云无视那些充满好奇、不屑和打量的目光,坐在最后一排窗边的位置上,少见的望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