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泽这日换了一身中式的裤裙,发丝用一根简洁的簪子挽起,瞧着倒是有几分韵味儿。他早早到了约好的餐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坐下,长袖遮掩中还能看见腕间的绿色链条。
简席迎到来的时候,于时泽一只手撑着下巴,发丝蜷曲翘起看着像慵懒的波斯猫。
“小鱼。”
简席迎的声音淡淡响起,于时泽抬眸两人视线相撞,坐着的人先莞尔一笑,面上的清冷慵懒瞬间消失。
“谢谢你的礼物。”于时泽抬手晃了晃腕间精致的手链,青绿的链条中间点缀着几颗红珊瑚,将线条流畅的手映衬着愈发吸睛,他睨着简席迎的表情果不其然看见他眼底的光。
其实刚收到的时候他就拍了几张发给简席迎,只是对面反响平平,现在看来这人怕是偷偷保存没有吱声罢了。
他想到这里眼中才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伸着手去拉简席迎的衣袖。
“今天这顿我请客,快坐。”
简席迎收回视线扯着唇角也露出笑,就座后顺其自然捞过他的手握在手里,只是没再如上次那般明目张胆地玩狎,像是单纯欣赏般看了几秒收回手。
“晚上去鲸鱼吧。”他说着招过服务员举止优雅地点了几道菜,视线缓移落到于时泽身上时顿了一下,又笑得像个没有礼貌的小子般说:“小鱼想吃什么呢?”
于时泽瞧着他笑起的酒窝,抬手将扫到眼睫的发丝别到耳后,随意点了两样。
时间还算早,餐厅里并没有多少人,两人吃完离开的时候依旧没有多少人。
鲸鱼是一处提供特殊服务的会所,与之前余衍组局的会所相比这里更加猎奇,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玩咖,而且这里只是有钱还进不去,鲸鱼实行的是会员制,会员满到一定积分才能带人,里面的人可以说都是一类人,臭鱼带臭虾。
于时泽之前陪简席迎去过一次,里面荒诞的场景直到现在都让他噩梦连连,即使车里开着冷气依旧在冒冷汗。
“小鱼很热吗?”简席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揩去他额角的一滴汗珠,眼中闪烁着恶劣的光。
车载音乐正好切换到重金属音乐,激烈的乐器声如同一把把钝刀割动着神经,一阵阵让人跟着频率颤动,于时泽侧过脸看向车外被灯光裹挟的黑,唇角紧抿,深呼吸一瞬才开口道:“没有。”
简席迎好笑地观察着他的强装镇定,嘴里跟着音乐哼唱了两句,手指缓缓敲打着方向盘,车内的气氛正在朝一种诡异的沉默靠近。
一直到达目的地简席迎才又开口,“放心,今天不会太刺激。”
于时泽转动眼珠,挽在脑后的发丝紧贴着后脖颈,他沉默不语低头摩挲着腕间的手链,对于简席迎的话没有半分相信。
有时候这人还算正常,有时候又疯得让人害怕。
简席迎没管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拉着人走进一栋大楼。
鲸鱼不是建在楼上而是在地下,两人在楼梯间左转右转,顺着昏黄的壁灯又下了不少台阶后,才终于看见了一扇和乡下危楼没啥区别的大门。
走道里堆积着灰尘和香水的气味,沉甸甸地落在鼻尖,让人有些呼吸不上来,于时泽抬手在面前扇了扇,不太清晰的灯光中简席迎脸上的笑容反倒有些瘆人。
于时泽皱着眉,视线在简席迎和那扇门上来回。
就在他纠结中,大门被缓缓推开了,不同于正经会所那般明亮的灯光,也没有酒吧里那样炫彩的氛围灯,里面的灯是橙黄色的,馥郁的香薰味儿占满了整个空间,让人一进去就脑袋发晕。
于时泽不清醒地晃了一下脑子,手指紧紧攥着简席迎的袖子,他努力去看清四周却发现眼皮越来越沉,余光中只能看见简席迎嘴角的笑。
空气中渐渐浓厚起来的酒味充斥在于时泽鼻间,他的意识变得沉重,想要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脱掉衣服,随后在一阵刺鼻的味道下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
“席迎……”
他哑着嗓子小声呢喃着,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发现只是换了一身制服装才缓缓松了口气,身侧坐的不知道是谁,他在一个个戴着面具的人中寻找着简席迎的身影,最终在一张桌子旁发现了那人。
于时泽将偷偷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拍去,撑着腿从沙发中起身,动作间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异常,应该是也戴上了一副面具。
他缓缓靠过去,桌子上的事物这才显现在眼前,上面是一位才成年的男孩,穿着暴|露的躺在桌面上,裸|露的皮肤上摆着美食。
食物散发的香气包裹着,似乎他也成为了盘中之餐。
细看男孩脸上还露着诡异的微笑,但于时泽首先看到的是男孩放在两侧的手,才成年的孩子手指仿佛还带着青涩,细细长长的搭在桌面上。
“醒了?饿了没有?”
简席迎没有回头自然地将他揽进怀里,身侧的人都像饿的几百年的饕餮一般盯着桌上的“美食”,只有简席迎仿佛兴致缺缺,他只短暂看了几眼拉着于时泽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那玩意儿不好吃,你想吃什么让厨师现做。”
简席迎的目光在场内扫视了一遍,才又落到于时泽的脸上。
鲸鱼的服务更偏向欲望,无论是食欲、色欲还是贪欲都能在这里得到满足。
明明是想来找点乐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简席迎从一进来就感到莫名的烦躁,会员带来的人会被服务员带去消毒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