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看见闻澈走过来,面色仓促,忙一瘸一拐跑向柱子后方,那根柱子粗若巨蟒,正好遮挡住他的身子,言尘从柱子后探出脑袋,盯着闻澈,警惕道:“我不喝汤药。”
闻澈看着他,言尘鼻子是红的,眼尾是红的,狼狈的像一只落水的小狗狗,忍不住笑一声,道:“你脸红成那样,发烧不喝药,怎么能好?”
言尘慌忙用手捂住脸,只露出两只漆黑的眼眸,喑哑道:“你……看错了。”
闻澈想让他服药,前脚刚伸出去,言尘单腿跳屏风后,闻澈追到屏风,言尘又折回柱子后,像防贼似的防他,闻澈双手抱臂站在屏风旁,心觉好笑,堂堂太子殿下夜晚不睡觉,竟为喝口药跑来跑去。
他瞧见言尘脚踝又肿一圈,无奈地叹口气,道:“别跑,我不追你。”
言尘道:“我不吃药。”
闻澈笑道:“行,不吃不吃。”
言尘见状长吁一口气,闻澈唇角一勾,疾步到言尘眼前,言尘察觉局势不对,抬腿欲跑,却被闻澈死死桎梏住双臂,被按在柱子上。
言尘扭动几下,挣扎不开,瞪着闻澈,气道:“言而无信,你方才明明答应我不吃药,现在却出尔反尔。”
闻澈道:“那又如何?”
言尘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澈人模狗样道:“我从未说自己是君子。”
言尘有些生气,挣扎道:“放手,我说了我不喝。”
话罢,他铆足劲扭动手腕,却毫无效用,便挺尸般,一动不动。
闻澈掌心攥紧他手腕,言尘手腕如火般炙热,烧的不轻,心中纠结如何让他服药,思索片刻后朝言尘说:“你若能挣脱开,你做什么都行,若是挣不开,就乖乖去喝。”
言尘挑眉一笑,道:“你确定?”
闻澈回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言尘摇了摇头,道:“你方才说自己并非君子,此话用你身上,不合适。”
闻澈看他警惕的样子,笑出声,道:“我若骗你,我必万箭穿心,魂飞魄散,这样,总行了吧!”
言尘一听来劲了,本来被闻澈死死压在柱子上,忽而双手掐住闻澈肩膀,抬起膝盖踹在闻澈腹部,闻澈不知他力气怎么忽然那么大,一不留神,竟被踹翻在地,言尘趁机而上,双腿跨在闻澈腰上,将闻澈死死压在自己身下,两个少年在红地毯上滚来滚去,发簪滚掉了,头发沾了不少毛绒线,言尘未束的头发散在闻澈身上,乱糟糟的一团。
闻澈抓住言尘两只手,反绞背后,他发现言尘并不擅长打架,只会拽头发掐手臂扯外袍咬手腕,果不其然,言尘被桎梏住双手,便一口咬在闻澈肩膀上,疼的闻澈“哎呦”一声 ,心中不断抱怨,这小子为了不喝药下口挺狠,他的肩膀,现在肯定多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松口!”闻澈试图从他嘴里抽出肩膀,结果言尘直摇头,咬的更狠,闻澈被压在地上,肩膀也被咬住,他并非打不过言尘,只不过目光扫在言尘脚踝上,肿的不轻,他不能用蛮力。
闻澈心中琢磨着如何制服他,他以前在山下混过,别的没学会,流氓手段倒学会不少,很快,脑海中浮现主意,他一只手攥住言尘双手,抽出另一只手顺着言尘身躯滑在言尘腰上,慢悠悠替言尘解束带,他能感受到言尘浑身紧绷,毕竟那件凤凰袍全靠一根束带撑着,虽然系的繁琐,好在闻澈手指灵活,轻轻一挑,束带开了,闻澈边解便欣赏言尘表情,发现言尘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绿,和调色盘似的,煞是好看,他太了解言尘,很要面子,自然承受不了此等大辱,言尘一定会开口骂他,这样,闻澈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从他口中抽出肩膀,想到这,闻澈更加卖力替他解衣裳,凤凰袍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以及凹凸有致的锁骨。
“想脱光吗?”闻澈手停在言尘中衣上,挑眉看他。
言尘慌忙松口,红着脸斥道:“你流氓,你……你……脱我衣裳作甚,我…我…,你……我……”
话未说完,闻澈迅速抓住他的肩膀,拎起言尘将他按在柱子上,直言不讳道:“没挣脱开,去喝药。”
言尘冷哼一声。
闻澈看出他眸中升腾的怒气,笑道:“生气了?”
言尘的发簪被打掉了,头发散的乱七八糟,束带也被解开,外袍被闻澈扒开扔在地上,他浑身上下就穿一件单薄的中衣,他快气死了,反抗几下,可是两只手都被闻澈按着,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
闻澈道:“愿赌服输,没学过?”
言尘直勾勾看着闻澈,忽而敛怒,狡猾的目光,像一只狐狸,勾唇一笑道:“我真输了吗?”
闻澈不知他为何会露出如此神情,心中知道他藏着坏水,刚想开口,却被近在咫尺的言尘吻住了双唇。
湿润、缠绵,言尘烧的很重,浑身滚烫,尤其是唇,热的如火,即便只是唇贴着唇,可那一瞬间,闻澈惊恐地睁大双眼,心中宛若涌入一群脱了缰绳的野马,冲撞的大脑发麻,他没有接过吻,这是他第一次。
是言尘主动的。
闻澈想,要么是言尘疯了,要么是他在做梦,可是,他更希望是言尘疯了,还是一疯到底的那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