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节的可怕是心里和身体都有疾。
就这样白氏入府,婚礼热热闹闹的开始,拜天地,入洞房,就像当年洛云澜成婚时一样,而她不再是参与者,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另娶她人。
贾雯珍怕洛云澜难过,一直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跟她说:“这种人渣不值得,你还有我。”
贾雯珍以为洛云澜会难过,可洛云澜根本就不在意沈节娶谁。
她当初不同意娶平妻,不是不肯和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而是这件事侵犯到了她的尊严和底线。
和沈节撕破脸闹掰,看清他真面目的这些日子,洛云澜也想明白自己的内心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爱沈节,从一开始就不爱,她选择沈节只是因为他最符合她的标准,可当有一天他不再符合她的标准了,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分手。
所以成婚三年,她才可以没有任何波动的给他安排一个又一个妾。
她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连行房这种事她都味同嚼蜡,只是在满足丈夫的需求,尽她作为妻子的义务,甚至有时候烦了,她还会把他往妾室房里推。
在那种事上,她无法和沈节共情,甚至不理解,到底哪里有趣?
所以她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婚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众宾客纷纷退去,这宅院里便只剩下自己人了。
热情送走最后一个宾客,沈节也就不装了。
他大费周章,千方百计用了洛云澜的嫁妆,最后娶回来的竟是毫无身份价值的白氏,他如何不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他阴沉着脸叫白氏过来前厅,对白氏没有一点好颜色。
白氏也不图他的好脸,她早就对沈节死心,她回来是为了她的孩子。
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沈大夫人,孩子自然也是靖安侯府长房嫡子,她这辈子有这身份和儿子,已是高枕无忧。
瞧着白氏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沈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和二房合起伙来算计我,黄氏走了,你就以为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别做梦了!”
他告诉白兆儿别高兴的太早,他和洛云澜还没和离,只要有洛云澜在一天,她白兆儿一天就不是沈大夫人。
他还要把她的儿子过继在洛云澜名下,让孩子与白氏无关,待风头过了,他再想办法把白氏继续送出去卖了。
沈节恨透了白氏和二房一起算计他,搅黄了他的婚事。
不过好再他和洛云澜还没和离,他还有镇国公可以倚仗。
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跟洛云澜和离。
若离了,那他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倚靠了。
洛云澜听着沈节自以为是的话,都听笑了。
“你觉得和不和离是由你说得算的?”
“和离还是状纸,你选一个吧。”
在她决定帮白氏毁沈节与黄氏婚事之时,就猜到沈节会反悔,所以她事先留了一手。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和离书,一张状告他对白氏骗婚,杀母留子的状纸。
当初沈节让洛云澜休书和离二选一,如今换他来选。
“原来……原来是你们三个人合伙给我下套!”
沈节一直以为今天这事是白氏和二房的合谋,没想到还有洛云澜。当他想明白已是为时已晚。
“没错,有我。”洛云澜大方承认下来,“怎么,只许你算计我,不许我算计你?”
“这件事不止有我,这整件事都是我计划的。否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让你用我的嫁妆另娶,让你用我的钱来恶心我?”
“我已经将所有证据封存,随时递交大理寺,白兆儿亦可为证人,控告你身为朝廷命官,完弄女子情感,哄骗为其产子,生产后又害母留子,种种恶行,全部公之于众。”
“沈节,要么和我和离,要么你牢底坐穿,你准备选哪个?”
当初沈节让洛云澜二选一,洛云澜一个都没选,但这次洛云澜并未给他任何退路。
最终沈节选择了和离。
那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洛云澜与沈节夫妻缘尽,自愿分手和离,日后嫁娶互不相干。
得到和离书,洛云澜第一时间拿去官府备案录入,亲眼看着户籍大人把她的名字从靖安侯府沈节之妻处划掉,然后再为她单独立了户籍,两个女儿归于她名下,才算是安心。
“澜澜,从今以后,那狗男人和你就再无瓜葛了,怎么样,开心吗?”
从府衙出来,正是中午日头正媚的时候。
明媚的阳光如金鳞般挥洒下来,清风拂过,伴随着阵阵清香。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攒动,正是一片热闹的,欣欣向荣之景。
洛云澜迎着光深吸了一大口气,笑道:“开心,这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