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行以巧合的方式让洛云澜不声不响的找回了面子。
她雕刻的这门本领也是令在场所有贵女们心服口服。
最终夺魁的是西京许家的许二小姐,那雕花折扇拿到手中,许氏翻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被修复的地方,还是簪花宴结束,洛云澜亲自指给她看,她才看出色彩新旧上的稍有不同。
“一直听闻盛京东海寿材铺的雕花是最精美的,我只以为是匠人厉害,没想到洛娘子你就是那个厉害的匠人!”
许氏像个小迷妹似的追着洛云澜,丝毫忘了她也是今日簪花宴的魁首,自己也很优秀。
“其实我店铺里的工匠比我的雕刻技术更好,许小姐过奖了。”
无论洛云澜怎么谦虚,许氏的眼睛还是散发着光芒,崇拜的不行。
毕竟盛京城会女红的女子一抓一大把,会雕刻的大概只有洛云澜一个。
一想到洛氏能按着自己的想法雕刻出自己喜欢的物件,许氏就羡慕的不得了。
“洛娘子,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学这个的呀?”
雕刻这行离闺阁女儿家实在太遥远了,甚至可以说这个根本不在女子接触的范围内。
许氏很好奇洛云澜是如何学来的,她技艺那么好一定是从小学习,刻苦专研过的,也不知道要学多少年才能达到她这样的水平,她女红都没有人教,那雕刻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
“那还不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直跟在后面的安云儿借机嘲讽道,“会雕刻的商户女生了个同样会雕刻的商户女孩子呗。”
“真是猫吃鱼狗吃肉,老鼠的孩子会盗洞,下贱胚子永远都下贱,就算有定国公也掩盖不了那满身满眼铜臭味。”
安云儿在定北王那里吃了瘪,离了定北王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在洛云澜身上。
“洛娘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多言问你的。”
每次安云儿针对洛云澜都是赶着许氏的话口,知道的是巧合,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氏与安云儿是一伙的。
许氏还要求洛云澜帮她引荐稳婆,给姐姐接产。如此很怕洛云澜误会她,所以自责又慌忙的向她解释,只怕洛云澜不信她,不肯帮她,她只恨自己怎就这么多嘴,多生事端。
洛云澜和许氏初次见面就因她而起这么多事端,要不是许氏叫住她,此刻她早就离行宫十万八千里了,说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但也谈不上误会。
“无妨,这些事与你无关,你离去便是。”
许氏不是盛京人,且许家也算不得如何显贵,在盛京势力单薄,所以遇事后许氏就显得惊慌失措且十分胆怯。
说到底安云儿和洛云姝针对的是她洛云澜,许氏不过是无辜躺枪的工具,是她们较量下牺牲的炮灰,所以洛云澜并不打算把许氏牵扯进来。
洛云澜心中自有分量,但许氏却不肯走,“我走了她们欺负你怎么办?”
许氏一脸真诚,她也还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遇到事也是瑟缩的害怕。
洛云澜根本就不将这些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们放在眼里,她行走江湖这些年,在外与人博弈厮杀之时,她们还在家里有事就叫娘亲呢。
既然许氏不肯走,那她就让她见见在闺阁里见不到的场面。
洛云澜撸起袖子,向许氏道“你在我身后躲好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是好惹的!”
方才在行宫,有帝后在,有规矩在,她不敢造次,但现在出了行宫,就由不得她们这般张狂了。
安云儿是安国公府的千金自有安国公府来管,可旁边她的好妹妹洛云姝她可是要好好管教了。
洛云澜几步上前,抓住洛云姝的手臂轻轻一转,洛云姝就疼得背过身去。
“洛云澜,你敢动我,你信不信我告诉父亲!”
洛云姝还是一遇到事不是喊娘就是唤爹的本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洛云澜比她瘦弱许多,明明她只要还手反抗,也是有能力和洛云澜搏上一搏,可洛云姝从小金尊玉贵着长大,怕疼得很,所以被洛云澜挟制着,疼一点她就不肯动了,只知道喊人救她,根本不会自己反抗。
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就是喊天王老子今日这口气洛云澜也是要从她身上出的!
“长姐如母,姐姐教训妹妹天经地义,谁敢说什么?就是父亲来了我也要与他论上一论,告诉他你是如何与别人一起贬低我的!”
洛云姝气焰嚣张,洛云澜不介意再用一些力道让她多吃些苦。
“再说你是忘了赵氏的手是如何伤得了?我既能伤你母亲的手,今日就也能废了你的胳膊。”
“洛云姝,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洛云澜可不是遇到事只知道哭,娇滴滴的大小姐,惹急了她,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洛云姝也是心口一紧,想起母亲那日血淋淋的手,一根发簪从头至尾穿透整个手掌的场景也是心有余悸。
她以为有安云儿在,洛云澜就不会把她怎么样,可现在看来,她低估了洛云澜的报复心,有仇她是真报。
洛云澜这几日和武师父习武,健身延寿这事有待商榷,但防身之术她还真没白学,这招式用在洛云姝身上绰绰有余。
洛云姝被洛云澜扭着胳膊一直喊疼,旁边的安云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花容失色,一副你扭了她的胳膊可就不能再扭我的模样,早已没了刚才嚣张气焰,也不顾她还在水深火热的盟友,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逃上了马车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洛云姝弓身弯腰,双腿腿打颤,她疼得快要跪下了。
“长姐……长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从行园陆陆续续出来不少贵女,洛云姝被弯着手臂弓着腰,样子委实不是很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