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实兴奋地磨了磨嘴唇。
——西谷学长可是我们队里“第二个天才”。
哨声吹响,西谷下压重心:“好,来吧!”
牛岛的第三个发球,从球网中央划过后——果然偏移向左边!西谷和泽村中间的方向!
西谷和泽村同时移动了脚尖,但前者的大嗓门更快响起:“我来!”
自由人挑战的欲望毫不掩饰,泽村半是无奈半是欢喜地退避开来。
“啧。”
手臂没有对准球心,重重击打在上半臂侧边的球弹飞出去,西谷嫌恶的咋舌也充满气势。
没接到位,但是起得很高,赶得上!
泽村朝着向后飞的球扭头,后头刚上前了半米的影山更快一步背身追上去:“东峰学长!”
球从底线三米开外的位置到网前,这个距离实在太遥远,即便影山再怎么天才,背垫的姿势也无法送出高质量的传球。
东峰抬头盯着球,用脚步测量着起跳距离。
浅野实前倾身体:“过渡!不要急先过渡!”
难打的调整攻,白鸟泽的拦网已经瞄准东峰的进攻,比起硬扣造成失误丢分,不如稳妥地将球拍过去。
虽然这样会送对手无攻球,但只要球没落地,就还有机会。
或许是听到了浅野实的声音,又或许本就是这个打算,东峰的起跳看似凶猛,挥出去的手臂却是最大限度的小心翼翼。
“机会球!”山形将球垫起。
白布早已抬起双手:“牛岛学长——”才不会给你们机会!
24比23,尽管到了后排,牛岛的进攻依然威力不减。
白鸟泽赛点。
牛岛第四次走向发球位。
不好。武田老师心下焦急:大家的表情……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浅野实站起身,但在她开口之前,乌野场内,泽村的声音更先响起:“没什么好怕的!”
队长回想起昨天刚开赛时大家紧张的模样。
想呕吐的人,忙着跑厕所的人,揪着心脏一脸菜色的人,在这群混乱的“残兵败将”中,浅野实摇着头念念有词。
“以赛代练,多打点地区大赛当经验包试错,就和小测测多了心态和做作业一样,习惯了就不会紧张了。”
没错,地区大赛是可以试错的比赛。
虽然没有再来一次,但毫无疑问——
“这是输了也没关系的‘练习赛’!”
新·怪人速攻,自由人三米线后跳传,同时多点位置差攻击,换人跳飘发球,还有菅原针对反轮的定点发球。
从低成功率到逐步熟悉,再到百分之百。
泽村将这两天比赛中,一幕幕成功的画面收束在一起。
“我们已经证明了新武器是有效的,剩下的只有继续磨炼配合!”
——放手去做吧!
浅野实坐回板凳上。
25比23,乌野以0比2的局比分负于白鸟泽,止步栗原登米地区夏季大赛八强。
“但是可以写出超棒的报道呢。”吉野满足地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别的先不管,19比12的中盘比分放到标题上就够了!”
新闻社社员深谙噱头的重要性。
“不要这样啦……”谷地知道阻止不了好友,只能低声嘀咕。
看台应援团和比赛队伍汇合,学生们吵吵嚷嚷收拾行李,时不时能听见日向之流不甘心的抱怨。
武田走到乌养身边,教练一拿到清水的比赛记录就尽责地研究起来。
“第二局落后的时候我在想,在最后一球落地之前,乌野绝不会认输。”
顾问老师的目光带着笑意,看着泽村制止完精力充沛、随时随地都能较劲的日向影山,又指挥缘下抓捕围在经理们身边、说是帮忙实则骚扰的田中西谷。
“但是,”他对上乌养偏过来的视线,“就算最后一球落地,乌野也不会认输,对吧?”
乌养低笑:“当然。”
干劲十足的教练将笔记本卷成桶状,笑容十足的邪恶:“这群小子们要训练加强的地方还多得是。”
“……”武田决定不深究下去,“町内会队的比赛,乌养先生——”
好吧,这个话题选得似乎不太好。
看到乌养瞬间僵住的神情,武田自然能明白答案。
劝解的话不用多说,他只是有些惋惜:毕竟是乌养先生已经决定……
乌养只别扭了一小会:“输给加持WD那些混蛋了。”
“下次遇到他们绝对要赢回来!”他恶狠狠地挥舞拳头。
“咦?”武田愣住。
町内会队的训练总是和乌野排球部的练习时间冲突,乌养为了和町内会队打这“最后一次大赛”,才把教练席拜托给了浅野实。
“乌养先生之前不是说……?”
他的疑惑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乌养显然比刚才更加尴尬了,脸上似乎都能看到羞愧的红意。
町内会队的队友们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系心赛前一脸冷酷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依靠你们了’。”
泷之上压低声音,将乌养的中二发言学了个十成:“结果输掉比赛立刻就反悔了。”
嶋田啧啧摇头:“系心,你就承认吧,你根本不适合多愁善感。”
乌养:……
他在武田的注视下气急败坏地用笔记本敲打队友:“反悔就反悔,想打球有什么错!你们要是没了我能行就把我赶走啊!”
队友拔腿就跑,泷之上还不忘回头补刀:“你要是跟不上进度就等着坐板凳吧!我们有得是优秀二传手~”
望着这出闹剧,武田不知为何想起刚开学时,乌养说“只带到黄金周”,打完练习赛却怒火中烧“必须复仇音驹”的情形。
他不由得举起拳头掩饰笑声。
被恼羞成怒的乌养先生听到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