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玮?!”沈南知惊讶看着在不远处买东西的人,那人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同样惊讶。
“南知?你怎么来荧城了?”燕宸玮也极其惊讶,看清他身后跟着的人后,抿了抿唇,刚想弯腰行礼就被沈南知制止。
沈南知道:“不不不,别打草惊蛇。我们过来查点事情。你呢?我说这几次宫宴怎么都没见你的身影。”
燕宸玮干笑一声,揉了揉脑袋,道:“家里出了些事情,我赶着回来。”
看燕宸玮一身素衣,便知道多半是白事。沈南知不再多言,而是转移话题。
“这么说这荧城倒也是受欢迎啊,我前天才碰见魏少卿,今天就看见你了。”
燕宸玮一愣,才茫然看着他,“魏千峰也来了?”
沈南知点点头,煞有其事道:“真的,那天还在门口就听见他在里面嗷嗷叫,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呢。”
燕宸玮一愣,而后哭笑不得。
沈南知弯眸,道:“既然你家里忙,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了。”
燕宸玮下意识道:“你们如今……住在客栈里?”
“没有,说来更巧了,我刚来第一天就遇见熟人了,就街头梁姨家,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哦,她啊。那若有空,我便去帮你查案了。”燕宸玮见他俩有去处,便收回了想邀他们去家中一坐的话。
沈南知点点头,而后拜别。
……
军帐。
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局面。
白梵天扫了眼旁边的火盆,不动声色开口说:“奚将军,如今边疆安稳,您不需要常年在外。”
奚闲霄垂眸,一张脸在火盆下明暗变化。他凉凉道:“白大人有所不知,近期北牧频繁骚.扰我大渊。”
白梵天微笑道:“那往年呢?陛下的圣旨不止一次。”
这话说下去,君淮竹生怕下一秒两人就能打起来,他轻轻将杯子放在桌案上,这边疆的茶水都比皇城的硌嗓子。
轻“砰”一声,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转过来。君淮竹幽幽开口:“将军觉得,平定北牧还需多久?”
奚闲霄微微抬起眼睛,他的眼睛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是黑中掺杂了些棕色,而是纯黑,那双眼瞳中倒影着君淮竹的身影。
“若只是制止,一月左右便可。”
君淮竹和白梵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奚闲霄起身,他个子高大,比两个文臣能高出快一个头。他道:“奚远山,给两位大人安排一下住处。”
账外,奚远山从善如流钻进来,领着白梵□□东边走去。
糙汉子们可以住军帐将就一下,但看着这俩细皮嫩肉的文臣,估计住一夜能水土不服直接高热。
而且委屈谁都不能委屈国师,但是国师那边有将军在,奚远山这般想着,带着白梵天绕进了城内。
途中还时不时觑白梵天一眼。刚刚他在外面就听见白梵天和和气气但是实际上却是质问的声音,不禁有些不满。
朝堂里那些臣子,只知道在那里叭叭叭,凭空说什么“因为天高皇帝远,将军才敢久不回来。”“奚闲霄目中无人,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呸!
奚远山是跟着奚闲霄一步一步走到镇国将军这个位置的,当年那狗皇帝给下毒,他就因为没回皇城,得知消息后差点哭爹喊娘,差点给奚闲霄立碑烧纸钱了。
结果一个月后就收到奚闲霄的消息,说人没事,被国师救了。
然后奚远山默默在心里给君淮竹磕头,感谢国师救将军狗命!
但是……
奚远山看着白梵天,想着这人怎么长得那么漂亮一个大小伙子,心那么狠呢?
待两人走远后,君淮竹才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瘫在桌子上,说:“这位将军,你知道我一路上多么胆战心惊吗?”
奚闲霄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君淮竹掰着手指头,幽幽开口,“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想把茶杯摁他头上,让他清醒清醒。结果呢?还派那个麻烦来和我一起,是生怕我不和他打起来吗?”
奚闲霄听着他抱怨,将他的手拉起来。
“还有我那不省心的小徒儿,转头就溜出皇城了,现在大理寺三个当头的都不在,哪天被人一把炸了也没人能说理去。”
君淮竹由着他,从皇帝到徒弟,挨个骂一遍。
奚闲霄“嗯”了一声,而后开始算他的账了。
“我听人说,国师在楼兰来访时,国师很是喜欢那姑娘们的舞姿?”
君淮竹:……
他下意识道:“哪个人胡扯的?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不过是和人小姑娘说几句。”
奚闲霄:“嗯,对,说几句能让她脸颊泛红,恨不得贴在你身上。”
君淮竹:……
他迟早有一天会把暗地里的眼线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