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牧的大渊众人并不清楚这件事情。
白梵天还没歇一口气就又被叫去姚灼那里。
他掀开帘子,才发现君淮竹也在。他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而姚灼也不知为何,一直没说话。白梵天不着痕迹皱了下眉,然后上前跪下行礼。
“白爱卿,事情办的如何了?”
白梵天头还没有起来,听着姚灼语气不对,额头抵在指关节,斟酌开口:“陛下,臣斗胆,不知陛下为何……想这么做。”
因为白梵天低着头,以至于他没有看见姚灼神情一闪而过的阴鹜。姚灼冷冷道:“朕觉得,他该敲打敲打了。”
白梵天略一皱起眉,说:“可奚将军确实是我大渊不可多得……”
“嘭!”
茶杯碎裂,白梵天清楚感受到一块碎片擦着自己的身体而过,他默不作声。
只听见姚灼说:“一个两个的,都只会说这些话吗?!我大渊将才难不成就他一个吗?!”
白梵天抿唇不答,君淮竹抬起手,语气毫无起伏,道:“陛下,或许大渊将才很多,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可以服众的,很难。”
姚灼捏了捏眉心,可见的怒火。他冷冷看着这两人,说:“等等等,你们除了要朕等,还会说些什么?!”
两人默不作声。
一时之间,帐篷里寂静无声。
直到外面有人大声道:“陛下,北牧大君请您过去一叙。”
姚灼深吸几口气平息了怒火,一摆手,道:“最多十日。”
两人称是。
待姚灼离开后,两个人相视无言,终究是白梵天先开口了。
“白某很好奇,国师究竟说了什么,才惹得天子大怒?”
君淮竹皮笑肉不笑,说:“哪里哪里,说不定是白大人哪一句不符陛下心意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君淮竹慢悠悠道:“好了,一会估计祭祀什么的就开始了。白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大步离开了皇帐。
白梵天默不作声,他回忆着刚刚的一举一动,应当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一边想,一边往外走。
祭祀是肯定会出现意外的,其他人都无所谓,手下那两个毛毛躁躁的也都安排好了。但是麻烦的是国师。
他还不知道国师究竟站哪一队。
如今太子失踪,而二皇子早年夭亡,三皇子因为露出野心而早早被害。
四皇子则是宫中不可言说的禁忌。
五皇子姚夜辰表面上风流成性,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而六皇子如今远在蜀中,许久未回来。
七皇子姚故渊虽然深受圣宠,但却也是姚灼用来当其他皇子的挡箭牌。手中有无其他势力并不清楚。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国师如今不能死,他还有很大的用处,他是朝中唯一一个可以牵制住姚灼的人。
可要暗中派人保护君淮竹还不让他发现,就有些困难了。
白梵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刚一走出帐子,就迎头和一个人撞上。白梵天还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就听见对方连声道歉。
声音有些熟悉。
白梵天放下手,看向对方。
是奚远山。
奚远山眼神却没有和他对视,而是落在白梵天额头上。
他常年待在大理寺,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以至于肤色很白,这就让额头上那一点红痕一场明显。
哪怕只是因为跪着的时候,指关节抵着额头了,就留下了红痕。
奚远山好半天才把视线挪开,然后问:“皇帝不在吗?”
白梵天淡淡说:“不在。”
然后就听见奚远山“啧”了一声,一脸麻烦的模样。让白梵天无语道:“没大没小的,叫什么呢?”
奚远山摸了摸鼻尖,将不耐烦收了回去,看向白梵天,道:“那……属下送大人回去?”
白梵天本不打算答应,他嘴刚张开就看见远处走过来的人,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下去,从不需要变成了行。
因为奚远山背对着那个人,所以没有并不知道。他还在为白梵天答应而有些高兴。
途中,白梵天随口问道:“你找陛下做什么?”
奚远山老老实实开口说:“我发现了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奚远山本来想去找国师,可是被告知不在帐篷里。但是其他人他又信不过,看来看去居然只能找皇帝。
毕竟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吧。
近期白梵天本来就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听到这句话更是直截了当问:“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奚远山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或许信得过,便开口说:“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大历的踪迹。”
白梵天的脚步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