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将一家全天营业的自助超市中全部的香菜洗劫一空的明叶两人,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顶着恶臭,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家里走去。
将将洗去异味,喷空整整一瓶香水的两人各自回房,倒头昏睡过去。
难以言喻的荒唐夜过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中深了几分。
明慕生在明信成的办公室门前站了整整一夜。
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满是谄媚尊敬的问候此起彼伏,看清来人的明信成抬手示意助理离开,低声道:“站着做什么?进去吧。”
“是。”
明信成缓步走到办公桌前,背对着明慕生随意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满不在意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我母亲。”
明信成冷哼一声,并未正面回答,反而转身上下打量着他,“邋里邋遢的来质问我,这便是你对父亲的尊重?”
“……不敢。”明慕生咬着牙低头认错,经年累月的臣服使他纵使有万丈的怒火也习惯于沉默。
“你是我从贫民堆里捡回来的,现在那温室也许都不复存在了,”明信成摩挲着手杖顶端镶嵌的珠宝,冷言直接挑明:“回馈我是你的本分,既然生来就是做工具的命,那就把你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明慕生垂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缓缓抬头看向明信,一字一顿的问道:“都是你的计划吗?”
“不错。”
明信成拿着份新的工作安排向他走近,将手搭在明慕生的肩上,眸子分外平静的看着他:“不过是互相利用,她通过我获得情报复命,我通过她来弥补对阿续的愧疚。”
“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你脱离规划的惩罚,”明信成不轻不重的将文件拍到他怀中,“做好你该做的事,明家便不会亏待你半分。”
他慢步离开,独留明慕生一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垂眸盯着那落在地上的文件出神。
良久,他缓缓弯腰拾起,转身离开。
王银柳盯着十几个未拨通的电话陷入沉默,随后快步走到王霏燕身边,向她匆匆说道:“我去接明续。”
王霏燕闻言,戴面具的手微顿,她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
他根据记忆在门垫下摸出钥匙,开门后并未立即破门而入,反是缓缓打开道缝隙,借着微弱的夕阳观察屋内。
“灵堂收起来了?”王银柳在心中嘀咕着,试探的踏进去,发觉客厅并无乱七八糟的莫名东西,这才放心大胆的直奔明续的卧室。
“明续!”王银柳猛地将门推开,坐到明续床边晃着他,“快醒醒!”
在睡梦中惊醒的明续意识尚不清明,他迷迷糊糊的捂住王银柳的嘴,呢喃道:“小声小声,逢哥还睡呢。”
“啥?”王银柳惊呼一声,随后连忙抬手轻拍床的另一侧,手并无实感后松了口气,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们睡在一块呢。”
“别乱说,”明续坐起身子,眸中满是无奈的看向他,“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王银柳诧异的看向他,“今晚,最终选拔,全部高层和云老都会来,明先生没通知你?”
明续坐着缓了半晌的神,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笑道:“啊,对。”
“我换身衣服,你悄悄去客厅等我?”
“行,”王银柳利落点头,刚要起身离开,一股隐约的恶臭冲进鼻腔,他微蹙着眉头重新坐回,“你……”
“嗯?”明续微怔,面色平静,“我晚上掉化粪池了。”
“……”
王银柳想都没想,风驰电掣般夺门而出,只留下残影。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家中,直奔最终选拔的大厅。
云怀本此刻正被围在人群中央,他是位年迈的老者,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里却闪烁着智慧和温暖的光芒,他的衣着简单朴素的衣着干净整洁,透露着从容不迫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
王银柳和明续两人恭敬上前向他鞠躬致意,云怀本笑眯眯的看着两位后生,拍了拍明续的肩,感慨道:“像啊,真是像。”
“王家的小儿子?”云怀本将目光移至王银柳身上,和蔼的望着他,“不会做噩梦了吧?好娃娃。”
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身旁几位工作人员焦急的声音愈来愈大,毫无保留的传进两人耳中。
“这可怎么办啊!没法复命了!”
“你先别急,万一是曲夫人路上耽搁了呢。”
“怎么可能,”工作人员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曲夫人向来守时,她这定然是不来了。”
明续偏头看向王银柳,问道:“硬性要求吗?”
“嗯?”王银柳先是一怔,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倒也算不上,人情世故而已,就是吧……只要云老在,曲夫人通常都不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