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逢不疑有他,与明续简单对好路线后果断背起男孩,准备绕路离开。
自觉捂住双眼的男孩趴在叶逢肩头,小声问道:“您要是背不动了直接扔掉我就好。”
跟在明续身后小心行走的叶逢闻言微怔,十二三岁的男孩空有骨架,除了硌的叶逢背部生疼外基本没有别的任何影响。
“不会。”
听着叶逢低沉却又笃定的声音,男孩一时没了声音,只是乖乖伏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两人蹑手蹑脚的向着处有遮挡物的目标角落进发,只要变异体倏地扭头,明、叶二人便瞬间停下脚步装鹌鹑。
就这样木头人不许动了几个来回,成功抵达目的地的叶逢将男孩安置在最里的位置,与明续一同将他护的严严实实。
明续抬手指指腕上的通讯仪示意叶逢,将其调为静音后开始用内线紧急联系四队。
此时不摇人,等狗带再去摇可就太晚了!
“在这躲好,别乱动。”君眉随意安顿好尽力救下的女子,向着另一侧的高坡安全地段走去。
她环视四周企图寻找叶逢的身影,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的瞬间使她怔在原地。
那气定神闲的女子除了王霏燕还能是谁?
可她怎么站起来了?不是腿部有疾无法起身吗?
王霏燕静静注视着正肆意屠杀的变异体,那血肉横飞的画面毫无保留的映在她眸中,可王霏燕的面上却仍旧是往日那般恬静温和。
飞溅的血花并未引起她的半分怜悯与恐惧,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解脱似的畅然。
……
也许是双生子之间的差异,七岁的王银柳总是喜欢避开任何人的掌控随处乱跑,而王霏燕却总是喜欢跟在父母身后,是个不折不扣的沉默小“自闭”。
彼时SOD初建,装模作样的以最浩大的声势邀请了高层中的各大显贵前来观赏演出,王家自然是并未缺席。
起初无人能想到SOD是披着“演出”外皮,实际是满足人们别样癖好的残暴表演。王父得知其真面目后是想都没想便带着妻儿径直离开。
独独少了王银柳。
凭着小心思躲开随从保镖的王银柳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绕进后台。却被工作人员误认为用于演出的可怜崽,拎着后衣领扔进了笼子。
完全吓坏的王银柳疯了似的拍打着笼门,不住的哭泣哀嚎,却根本无济于事。
直到他与身后的变异体对上视线,这才倏地静声。
尚在幼年期的变异体满是好奇的用爪子够着缩进角落的王银柳,它猩红的眼珠不断乱转,喉咙里传来低低的嘶吼。
“咱们这批货真没错?”察觉到异样的工作人员看向王银柳,偏头问道:“这孩子也不像是从自命人那里买的变异小孩儿啊,穿的还挺干净。”
另一人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讥讽似的笑笑:“可能是把秦敬筠的儿子偷来了吧,到时候给他们自命点儿补偿,也就翻篇了。”
“……行吧。”
他仅是给了王银柳转瞬即逝的怜悯,随后便抬手将他与变异体共同推走候场。
“快!把所有孩子都给我带过来!”老板的急匆匆的怒吼从对讲机里传来,“他们王家说丢了个少爷!”
工作人员闻言无奈耸肩,抬脚刚要推着装着王银柳的笼子走去办公室,却被精神有些错乱的同事拦住去路。
“把他留下给我。”
“你聋啊?”工作人员晃晃别在衣领的对讲,一头雾水的看向他:“我送孩子去,你留他做什么?”
“别管,给我!”
看着同事那堪称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工作人员只得连忙退让,让他推走笼子。
待同事不知嘟囔着什么走远,他想都没想拔腿就跑,直奔老板的办公室。
救人一命呢!
早已吓到晕厥的王银柳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被早已魔怔的工作人员推向某一幽暗又隐蔽的房间。
跟在父母身后来回走着的王霏燕倏地停下脚步,静静盯着紧闭的木门。
“怎么了?”焦急不已却又强装镇定的王母回头看向女儿,柔声说道:“咱们要去找弟弟,不能耽搁时间哦霏燕。”
王霏燕抿着唇点了点头,却没有动弹分毫。
“哎呀……”王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急的微微跺脚,蹲下身问道:“霏燕,和妈妈说为什么不走好吗?”
“弟弟。”
王母微怔,随后偏头看向那扇门,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为何女儿会对这扇门情有独钟,只得叹息着劝说:“弟弟在老板的办公室,这里是工作人员的休息间,和妈妈走好不好?”
“……”
王霏燕看似顺从的跟在母亲身后走去,实则却频频回头,暗中记下了路线。
趁着空档,王霏燕悄悄拿走老板随手放在桌上的刻刀,随后果断溜走。
她坚信王银柳就在那扇门后。
“谁啊!”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敲门声,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拢起衣服,满是不耐的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