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瞳孔骤缩。
乌兰隼继续说道:“若是我输了,我送你一剑。”
“可若是你输了……”
她声音倏然一顿,唇角弯起,笑意暧昧不明。
萧玄怒极,咬牙低吼:“荒唐!你做梦!我死都不会——”
话未出口,乌兰隼已倏然收了笑,眉眼骤冷,动作毫不犹豫地俯身压下!
萧玄原本话语瞬间转慌张:“你要做什么……你做什么?”
他想动,却浑身酸软,筋骨像被抽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乌兰隼俯身,指尖扣住他衣襟,一寸寸挑开腰带。
“乌兰隼!”萧玄瞪大眼,挣扎却无力,声音近乎慌乱,“你要杀我便杀,你杀了我……杀了我,求你,直接杀了我……”
“杀你?”她目光落在他脸上,像看猎物,“萧将军,是赌不起吗,还是怕,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
她手落在他腰腹,温热、缓慢,像一条蛇,沿着暗青筋络暧昧向下游走。
萧玄闭上眼,咬破了唇,血腥味涌入口腔,猩甜滚烫。他浑身燥热难耐,胸口起伏如鼓。精神与肉|体的撕扯已经将他逼至极限,意识如浪潮般层层溃散。
身下传来一声轻笑:“还咬牙逞强呢?那我们来点大的,好不好?”
话音落下,一阵温热包裹了他。
萧玄猛地睁开眼,瞳孔震颤,却撞进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中——
那是猎鹰捕猎之时的神情,冷静、贪婪、凶狠,将猎物一点点吞吃入口。
“你疯了……”他喉咙发紧。
脑中仿佛有一道弦猛然崩断,一股酥麻自脊椎底部炸开,如潮水般直冲而下,贯穿四肢百骸。情能自控,可情欲一旦有了破口,就如决堤,周身血液倒灌入下腹。
乌兰隼眼尾挑起,口中感受到他一点点膨胀的变化,眸中得意一闪而过。
萧玄转开脸,一半是羞愧,一半是……心虚。
她动作一转,翻身而上,膝盖压下,跨坐其上。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迫他直视。
外头虫鸣断续,夜风安然。营帐内,狂风骤雨,浮沉不息。
而萧玄脑海中自幼根植的礼法、教义、家训,层层崩溃。
萧家虽为将门,却极重家教,尤重男女之礼。他自幼便明白男女之间,不可逾矩。即便对陆瑶动情,知她心有所属,他便克制忍让,即使新婚,也未曾越界半分。
后来入了漠北,军中人杂,四野风寒,死生如草芥,他依旧自持,不曾越雷池一步。
可如今,在乌兰隼那近乎动物般野性的掠夺里,他理智,寸寸剥离,皮肉里只剩下躁动的本能在叫嚣。
而更令他憎恨的,是自己——
在这场被掠夺与侵占里,除了愤怒与厌恶,除了愤怒与耻辱,他竟然……尝到了某种诡异的刺激与快意。
当敌人放下刀枪,褪去盔甲,肌肤相贴,贯穿相拥时——
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唇齿间难以抑制的喘息,垂眸时眼角勾出的妩媚,甚至那双微红发颤的耳垂……禁忌感带来周身的颤栗与欢愉。
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快感。
从未有过的,从未设想过的。它像火,灼烧他的躯壳,又像毒,一寸寸侵蚀他的心魂。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么久……他依旧困在那场梦魇里。
午夜梦回,情欲缠身。他怎么都忘不了这双眼,这张唇,带着掠夺的渴望,将他一寸寸拆解,占有。
此刻,他抬手,猛地扣住她的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的唇,动作粗暴近乎报复。
那温热触感,如烫进指腹。
乌兰隼似是怒极,猛地侧过脸:“你……要动手就快点。”
萧玄又强硬地将她脸扳回来:“我再问你一遍。”
“是,还是不是?”
乌兰隼咬牙:“不是!”
她嗤笑一声,字字带刃:“我就算怀条狗,也不可能怀你的种。”
萧玄脑中“轰”地一声,什么都炸开了。
他原本看到她时心神就已大乱,听闻她可能有孕更是不知所措,此刻再听她如此说,竟丝毫不觉解脱,烦躁几乎压不住地炸裂开来。
他甚至不敢想自己究竟在急什么、纠结什么。
像乌兰隼那样的人,既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事,应当是肆意放纵,滥情博爱才是。可他居然……居然……还纠结了。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身体已濒临极限,勉强维持身形几乎摇晃。萧玄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