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冉元泽叹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平越不退让。
“平日里你就算休息,我也在你身边,为何今日不行?”
冉元泽别开头,低声道:“今日不同,我很累,想独自休息。”
他撇下平越朝里走,平越伸手,在他经过自己时,闪电般捉住他的手腕。冉元泽立刻动弹不得,无法脱身。
他苦笑道:“师姐,你放开我。”
平越道:“若我就是不放呢?”
不知怎地,两个人忽然就抱了起来,连嘴唇也贴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平越忽然咳嗽两声,没继续往下说细节。
吴明已经能猜到后续发展了。
她们亲吻得非常激烈,冉元泽好像是要发泄什么一般,用力咬住她的唇瓣。平越不是愿意受制于人的个性,任何时候都不屈居人下,当即反击,想占据上风,夺回控制权。
总之,她们亲着亲着就抱了起来,抱着抱着就到了床边,在床上躺着躺着衣服突然就消失了,于是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干完之后,平越沉沉地睡了过去。
谁知再一醒来,身边已失去了冉元泽的身影。平越用神识搜寻整个洞府,都没发现冉元泽,连他的气息都快消失,这下她感觉出了大事,跑来找吴明。
局外人吴明不似平越这般慌乱,冷静分析:“师兄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师姐你可能是过于关心师兄,我随你回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到了掌门住处,吴明先去看房间。里面还保留着平越出门前的模样,床铺凌乱,衣服乱扔。她扫了一眼,尽力不去想昨天师姐和师兄到底有多激烈,打开衣柜一看,衣服还是很多,但很明显有些地方很空。里面冉元泽常穿的衣服都消失了。
“师姐。”吴明这句话说得很艰难,“我觉得师兄……师兄他可能是真的走了。”
再去到冉元泽常待的书房,也是他是谁惯常处理宗门杂事的地方。
推门入内,第一眼所见的是墙边书架,上面文件书籍密布,从最底下一直重叠至屋顶。这面书墙微微倾斜,好似下一秒就会坍塌一般,给人压迫感。
其余地方倒是很空,正中间的书桌上没有文件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冉元泽都处理完毕。书桌中心,有一块菱形的物件。
吴明心里暗道不好,快步上前,待看清那东西后,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是掌门令。
她握在手里,掌门令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沉甸甸的,好似只是最寻常不过的铁块。
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上书四个字:师妹亲启。
不是给师姐的?
吴明疑惑,举着信转头看平越。平越看清上面的字,道:“你打开看看。”
吴明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纸。
冉元泽字迹寻常都是飘逸的,因为他写得很快,连笔很多。这上面短短两行字,却是异常工整,吴明简直能想象得出来师兄从床上起来后,在书桌边徘徊犹豫,辗转纠结的模样。
他是不是写了很多张,才把内心的句子凝结成这两句话?
“出门散心,勿念。
掌门之位由师姐与你暂代。”
吴明默默地把信递给平越。
两行字,平越看了好一会。她指尖捏住信的边缘,动了动,想撕了信,最终还是没下手,只深深长叹一声,有些迷茫道:“他会去哪?”
吴明摇了摇头。
她也想叹气。
过去师兄一直叫她要理智,要大脑清醒,要冷静地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问题。与平越之间的关系,自然也要同他所说的那般不夹杂情感的处理。
可如今,反倒是师兄最先无法接受,最先失去理智。
情之一字,感性永远占据上风。
吴明望着平越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道若如昨日所说,你对师兄没有多少情爱的喜欢,他并非你全然想要,为何今日见他离去,却如此难以接受?
最后吴明还是没问出口。
约莫一刻钟功夫,平越做出决定,“师妹,掌门之位,暂时就交给你了。”
吴明:“啊?”
平越坚定道:“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平越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
她随便抓了几个储物袋,拿起剑和寻人用的灵器,直直出了门。走前不忘叮嘱吴明,“若是出事,用通讯符,我会立刻回来。”
话音刚落,人已到了天边。
就这样,吴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代理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