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晚猛地睁开双眼,迅速起身,只见江月平早已起身,在一旁的躺椅上静静地打坐。
“兰家出事了?”徐听晚一边简单地梳理着发丝,一边拿起梳妆桌上的黄玉银蝶簪,娴熟地插上。
江月平轻声回应道:“有人说是魔修所为,也有人说是王家人干的。”
徐听晚闻言,微微蹙起眉头,追问道:“死的是谁?”
“兰家家主,兰逢陵。”江月平答道。
徐听晚听后,紧锁眉头,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大师姐,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帮忙?”江月平开口询问道。
“不能出面。”徐听晚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何不能?”江月平皱眉看向她。
“先静观其变,”徐听晚沉吟道,“我怀疑这是我父亲所为,他可能是想一石三鸟。”
“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去叫二师兄他们来。”江月平说道。
徐听晚揉了揉太阳穴,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让她愈发烦躁。她猛地起身,用一张爆裂符吓走了鸟儿。
望着四散而飞的鸟儿,她突然恍然大悟。
五人齐聚一屋,徐听晚迅速布下灵力屏障,略作思索后,沉稳地说道:“乐天,你即刻向你母亲传讯,告知她黑阁内部藏有卧底。”
接着,她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江月平和石观明:“你们俩前往兰家一趟,调查之事不必过于深入。若偶遇我父亲,便称兰家与五行道宗素来交好,此次听闻兰家遭遇不幸,我特遣你们前来相助。提及我时,就说我伤势严重,元婴尚未稳固,需静心修养,无法亲自前来。”
柳清云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徐听晚微微一笑,答道:“你自然是负责照顾我和乐天,毕竟我们伤势不轻。”说完,她轻轻挑了挑眉。
柳清云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决定,一切听从小师妹和大师姐的安排便是。
石观明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兰家家主之死,与师父有关?”
徐听晚耐心解释道:“他在试探。他此举有三重目的:一是吞噬兰家家主,以图突破化神,达到炼虚之境;二是彻底激化兰家与王家长久以来的争端;三是试探,昨日他故意让兰望溪向我透露他的行踪。”
闻言,其余人均微微眯眼,此番无论是查还是不查,都可能引起怀疑。大师姐的决定,无疑是当前最优的选择。
徐听晚继续说道:“此番引起怀疑的,唯有黑阁消息泄露一事。我父亲应该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传播这个秘密,并针对他而来。但他尚不确定幕后黑手是谁,因此在进行试探。而此次试探的对象,或许不止我一人,还包括当年那件事的其他关联者。”
柳清云惊讶地摸了摸肩膀,感叹道:“天呐,这局势怎会如此错综复杂?”
徐听晚却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要让谎言成真,就得先圆谎。他此番试探,反而给了我们机会。只要我们洞察了他的意图,那当年与之相关的人,不就自己浮出水面了吗?”
说完,她再次挑了挑眉。此时,江月平站起身,低头看向她,提议道:“我和温乐天换一下。”
徐听晚面露疑惑,但转念一想觉得并无大碍,便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道:“都可以。”
温乐天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确实,我前去更为合适。如果师父已经掌握了黑阁的内部消息,那他很可能也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我前去便更显得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徐听晚再次点头,随即问道:“你母亲是否与我母亲曾是朋友?”
温乐天微微一怔,反问道:“你怎会知晓?”
徐听晚平静地答道:“我猜测的。上次提及我母亲所做的事情时,温前辈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温乐天解释道:“我母亲对此一无所知。她告诉我,她们两人曾是儿时的玩伴。但自从我母亲离开温家前往下南城后,两人便失去了联系。因为忙于处理黑阁事务,无暇照顾我,所以她将我托付给了师娘,最终我成为了师父的弟子。”
徐听晚挑了挑眉,质疑道:“你会放心把孩子交给普通朋友照顾吗?”
言罢,众人陷入沉默。徐听晚紧握拳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展颜一笑,说道:“无妨,既然已经知晓了内鬼之事,想必温前辈自有主张。你母亲或许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我等着她亲自用书卷传来消息。”
徐听晚轻轻挥散了灵力屏障,缓步走到窗边,纤细的手指指向窗外一只羽翼洁白的灵鸟,对身旁的温乐天轻声细语道:“我突然想尝尝灵鸟汤的味道,三师弟,能否帮我将它射落下来?”
她以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温乐天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走到她身旁,取出一只普通的弩箭,精准地将那只灵鸟射了下来。
徐听晚见状,突然一把搂住温乐天的脖颈,笑靥如花地说道:“谢谢乐天,你真是太好了!”
温乐天猛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无措地悬在半空,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只灵鸟竟凭空消失了。
徐听晚松开温乐天,神色平静地说道:“那是我母亲用来传递消息的符鸟。”
“大师姐,你刚才……”温乐天欲言又止。
“你总是不在宗门,如今却一直跟在我身边,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恐怕难以说服那两人。”徐听晚淡淡地说道。
温乐天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徐听晚微微皱眉,看着他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大师姐!我能不怕吗?要是你对我心生爱慕,而我拒绝了你,我怕你会悄无声息地杀了我啊!”温乐天心有余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