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犹豫，卢瑟通过斯莱德对我进行任务委托，如果知道我私下同夜翼做了交易，卢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你就说是超人来了，卢瑟会理解的。”夜翼敲了敲隐藏在发丝间的微型耳机，“他马上就来。”

我：“成交。”

有钱不赚是傻逼，最为重要的是审时度势。

夜翼为那些毒气罐子而来，而不是氪石，卢瑟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再说，能在超人来之前再赚一笔，换做是斯莱德也会同意。

我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说好了？”夜翼轻笑道。

“嗯。”我绷着脸。

夜翼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我心里有些不爽，倒是没有继续发起攻击，毕竟现在夜翼才是我的老板。

说实话，我并不吃亏。

受伤的是他，给钱的也是他，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烂好人。

就因为我是“青少年”？

外面的枪声小了一些，护卫们第一轮扫射完毕，有人开始更换弹夹。

“嘿，禁止在室内开全自动模式。”夜翼扬声说了一个wargame游戏的笑话，但显然没有人理他。

闹出大问题的是卢瑟的一个手下，他大概知道这批货是什么，换完弹/药后并没有停火，连续射击打穿了集装箱里装有毒气的钢瓶，一股黄绿色的气体瞬间喷出，把贴近掩体的我和夜翼都罩在了里面。

毒气！

我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往后闪避。

看来卢瑟的手下根本没打算留手，不管是无差别扫射还是打碎毒气罐子，都能证明这一点。如果这是卢瑟本人的示意，那我想我和他的“友谊”到此结束了。

并不意外。

我没什么特殊感想，只希望这种毒气不要带有腐蚀性，不然我明天恐怕出席不了活动了。

还有——

新制服得有个全脸头盔，至少也要能够遮住口鼻，加一个空气内循环装置。

夜翼的反应同样迅速，他从战术腰带里摸出一个精巧的空气过滤器，眼睛看向我，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随后那个过滤器就塞进了我的嘴里。

为什么他准备得那么齐全？！

我发自内心地产生了疑问。

而且这玩意儿他妈像个奶嘴，我强忍着把那个过滤器吐出来的冲动，狠狠地瞪着他。

夜翼不是一个严肃的人，这从他先前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我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下，他竟然还能看着我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怕毒气进入呼吸道，他还捂着嘴笑！

我觉得他像是有大病。

夜翼冲我打了个往上的手势，拿出了钩索枪。

我原本懒得管他，直接离开就好，但他把唯一的空气过滤器给了我，搞得我有些烦躁。考虑到他是给钱的老板，我干脆就听他的。

我扔出烟雾弹干扰视线，夜翼带我上了仓库高点，随后我们从破口处撤退。

远离仓库之后，我把过滤器摘下来扔还给他，这下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伸手：“给钱。”

夜翼捏着过滤器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账号呢？我让人给你转账。”

我熟练地报出一串数字，类似的收款用银行账号我还有很多个，工作必备。当然，不用担心会被人查到身份，斯莱德会解决这个。

夜翼又敲了一下耳麦。

他回答：“半小时到账，银行处理速度没那么快。”

我表示理解：“他们该改进一下智能系统。”

“嗯哼。”夜翼不置可否地耸肩，“现在你可以回家睡觉了，我要呼叫超人，如果你不想被超人问东问西，那就——”

他话还没说到一半，忽然踉跄了一下。

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在极短的时间内打湿了发梢，刚刚还能够稳健压制住我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失去了血色，像是陷入了某种艰难的处境。

我：“夜翼？”

他没回答，直挺挺倒了下去，视线落在某处。

我骂了一句脏话，这他妈是神经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