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倒计时依旧在继续。
如果我们没办法停止这个,就真的只能祈祷超人把这个炸/弹带去外太空引爆了,但超人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出现。
或许是红头罩一直在打岔,我压根不觉得有多紧张,总觉得这个事情还会有后续。
如果靠我们两个解决?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道:“你有液氮吗?”
红头罩看了我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猜猜?我还真有。”红头罩从腰带里摸出了一瓶压缩液氮。
我:“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我说过了,我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红头罩十分敷衍地说道,“有人天天揣着驱鲨剂走来走去,这不算什么。”
液氮的低温彻底冻住了□□,液晶屏幕上的数字最终凝固,红头罩把空瓶子一扔,拍了拍手。
“有备无患。”他看起来颇为自得。
我觉得红头罩和夜翼有的一拼,那天晚上我扒夜翼战术腰带的时候也有这种震撼。他们的口袋像是直通异次元,总是装有一些没什么用、但关键时刻又能起效的小东西。
“好了,我们该走了,不然还得留下来和警察们喝咖啡。”红头罩看了一眼人群,继续和我说话,“还是说你打算顺便去抢一下隔壁的太平洋银行?”
他在邀请我。
我没有怀疑,毕竟行动前红头罩给我打了一张口头支票,哪怕被他描述得像是一笔嫖资。
“还不行。”我得应付带队老师,之后才能跟红头罩谈谈,“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去大陆酒店等我。”
红头罩没反对。
在警察冲进来之前,我跟红头罩从天窗翻了出去,随后我脱下外套和头罩,准备找个机会混进大厅,和其他学生呆在一起。
一回头,红头罩还在。
我:“你怎么还不走?”
红头罩:“……”
他伸手推开了机车头盔的前挡风玻璃,我这才发现他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绿眼睛——很眼熟,眼熟到像是在看我自己。
那不是什么翡翠、又或者宝石能够形容的绿,而是拉萨路池水的颜色。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毕竟拉萨路之池可不是恒河,连牛都能在里面洗澡,它受到刺客联盟的严格保护。
即便进了那个池子,能够保持理智出来的人也很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身上都带有某种相似的特质,那是一种虚无缥缈的、难以言喻的东西,跨越生与死,更是愚弄了死神。
“你……”我有些不确定。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或者说他在忌讳些什么,反而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脸长得不错。”
我:“……”
他再说废话敷衍我,我就要打他了。
红头罩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酒店再谈,你订的是大床房?”
“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我麻木地说,“你看起来像大鸟转转转酒吧的酒保。”
“屌旋风(Dicky Twister)?”红头罩不知道大鸟转转转酒吧是同志酒吧,更不知道酒吧招牌就是根风车一样旋转的屌,他有些警惕道,“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去过?”
“任务。”我懒得解释那么多。
不管红头罩怎么离开,反正我是要去报道了。
身上的血迹很好解释,我看起来足够狼狈,只会被当作是被挟持的可怜儿,在尸体里滚了一圈,然后幸运获救。
“是的,冲进来一个奇怪的红头盔男,是他救了我。”我这么告诉警察。
他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给我提供了毛毯和热咖啡。但背过去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嘴里嘟囔着“红头罩”、“罪犯”之类的词。
看来红头罩在警察那里的名声也不好。
警察对红头罩的恶劣态度反倒令我安心,如果告诉我,红头罩是超级英雄,那我可能会躲着他走,接下去的事情就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