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提不起兴致,但毕竟那是我拿下的地盘,我得去看看。
“等我,马上到。”
乔茜的地下酒吧开在西中城,那里大概是纽约曼哈顿最混乱且贫穷的地方,被称之为“地狱厨房”,反正上东区的富人绝不会去。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
得知目的地后,司机一直从后视镜打量我,直到我忍无可忍:“管好你的眼睛。”
“噢,抱歉。”司机敷衍地道歉,又说,“如果你多给我点小费,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小少爷。”
他以为我是去贫民窟长见识的,只要看到底层乱象、吃够了苦头就会想办法逃回家,为了从我口袋里掏点钱,说白了就是勒索。
“你再说一句,你得不到一分钱。”我冷冷道。
“啊哈?”他轻佻地吹了个口哨,给我展示了他放在换挡杆旁收纳盒里的枪。
随后,我给了他一拳。
刺耳的喇叭声盖过了脑袋撞上驾驶盘的闷响,车头一拐,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
路人被吓了一跳,以为司机嗑.药了,骂骂咧咧地过来敲窗,但隔着玻璃看到车内的状况,还是认为别自找麻烦了。
“操!”司机含糊不清地骂道。
刚刚那一下把他的鼻梁撞断了,鼻血和生理性泪水糊在脸上,看起来十分凄惨。
“还想要小费吗?”我揪着他的头发问道,他的枪已经被我收走了。
司机:“……”
他嗫嚅着,摇了摇头。
我这才松开他的脑袋。
司机擦了一把鼻血,重新打起火。
场面突然变得和平了起来。
等到目的地,司机不仅没要小费,连路费都没收,车子跑得飞快。原本说要二十分钟的车程直接被压缩了一半,看来他原本想绕路来让我多出点油费,算他走运。
还在门口,我就听见有摩托引擎轰鸣的声音。
机车劣质的柴油烧出白烟,烟雾缭绕中舞女正对着摩托车手们撩起衣服下摆,她没穿内衣。烈酒被随意地洒在地上,火柴引燃酒精的同时也点.爆了气氛,他们把这当做了游乐场。
乔茜站在吧台后冷眼旁观。
我拿着从出租车上收缴过来的枪,穿过喧闹的人群,有几个面生的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看啊,这里有个毛都没长齐的中学生。”
“哈哈,你这个年纪不也在酒吧里磕.嗨了吗?”
“来找乐子的?”
我目光越过他们,看向吧台。
乔茜见我出现,眼神微微一动,随后看了一眼吧台前坐着的男人。
“何塞·奎索德。”我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奎索德似有所感,端着威士忌回头。
一时间,嘈杂的人声似乎安静了一会儿,挡住我去路的几人面面相觑,往旁边让出一条道来。
他离开吧台,端着酒杯踱步到我的面前。
“就一把枪?”奎索德笑道。
我:“你要赌我枪里没有子弹?”
“我可没那么说。”奎索德打量着我,“所以,你就是接管了这里的人?”
我觉得他明知故问。
“你的胆子很大,让我请你喝一杯?嗯?”奎索德点燃了手中的威士忌,递过来的时候,玻璃杯里盛了一朵蓝焰。
我没有伸手去接。
在火焰还没熄灭时,我从酒液的倒影中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人影。
下一秒,有人从天而降。
穿着一身红色皮制紧身衣的男人第一时间打碎了灯管,室内本来就足够暗了,现在只剩下几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发光,甚至有些晃眼。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但那个男人丝毫没有受到环境光的影响,他拿着同色的双棍,对着奎索德打了过来。
近距离观察下,我隐约看见了他双棍间连着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可能是某种记忆金属,能让他的双棍可以随意连在一起,又或者拆分出去当双节棍、链接绳一类的东西。
奎索德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他被抽了两棍,脑袋瓜嗡嗡的,又痛又惊地叫嚷:“你这个怪胎!疯子!是谁派你来的!”
他很快无话可说了,金属丝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抽吸。
“我是正义。”戴着面罩的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