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试试。”我说。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恼火。

毒气对我的影响很小，但还是会不舒服，他们敲击车子发出的噪音、粗着嗓子说话、以及行动时摩擦发出细微声响无时无刻不在挑动我的神经。

更别提这群人毫不礼貌的态度，不仅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敢拿枪威胁我……

怎么敢？！

我一阵心烦意乱，没由来的怒火和脑袋里撕裂的疼痛几乎让我这一周的冥想成效毁于一旦。

“呯——”

射在我脚边的子弹成了导火索。

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一声枪响释放了一头野兽。

身体反应的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等回过神，我已经放倒了两人，重拳击打面部能让人休克。而刚才威胁我的那个男人被我按在地上，枪在我手里，用枪管砸碎小丑面具和他的牙齿，捅.进喉咙，只要扣下扳机，子弹就会打穿脑干。

“轮到我的回合。”我宣告道。

丢失小丑面具后的劫匪有一张普通男人的面孔，他露出惊惧的目光，塞在嘴里的冰冷枪管令他无法正常说话，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我想了想，把枪管抽出来，上面沾了血和口水，我嫌恶地擦在了男人浓密的胡须上。

“别、别杀我！”他含糊不清地求饶。

“你以为我是蝙蝠侠？”我冷冷地威胁道。

直到这时，这个男人才终于搞清楚，不是每个阔佬都像布鲁斯·韦恩那个软蛋一样贪生怕死。

盘踞哥谭的四个古老家族中有从事军政的凯恩，也有占据哥谭半边黑势力的科波特，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韦恩，瞧瞧这疯劲，无疑是一根硬骨头……

不，他或许是下一个统治哥谭的国王。

难怪小丑要他。

劫匪恍然大悟，又很快悔恨起自己的态度，他急急地辩解：“是我的老大——小丑，小丑有话托我带给您！”

小丑，毫不意外，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我重新用枪口抵住他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猜怎么着？我现在不想听了。”

此时的我并不清楚自己的形象在短短几秒里已经从富家少爷变成哥谭下任黑暗首脑了，恐吓的效果显而易见，男人剧烈地发起抖，小丑帮底层成员可不像他们的上司那么疯。

男人尖叫着，口不择言地说：“求求您，别杀我！小丑说他能帮助您找回失去的东西！”

我只觉得好笑，小丑，一个素昧谋面的疯子，胆敢说能帮助我，他觉得我要找回什么？

要不是看在杰森、布鲁斯，还有其他兄弟对小丑奇怪的态度上，我才不会淌这趟浑水，回去之后他们都得给我上贡潘尼沃斯亲手做的这个月分量的小甜饼。

他们不会同意我私自行动，但管他呢。

我撤下枪口，取下后领口和腰带扣里藏着的追踪器黏到车上，命令道：“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是、是！”男人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也不管路边躺着的同伴，“请跟我来。”

我上了他们的面包车，在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我见到了被义警们视若蛇蝎的小丑。

他和游乐园里的小丑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扬起的笑容并非化妆，而是被刀割出的裂口，嘴唇红艳艳两道对着我大笑。

“HAHA！很高兴见到你，我亲爱的小狗狗，我是你的J叔叔！”他笑嘻嘻地迎上来，也不管我手上是否有致命道具，态度亲昵地凑近。

我并不想靠近他，所以拿枪隔开了那张惨白和鲜红交织的脸。

被拒绝的小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差点忘了。”

他掀开紫色西装外套，扯着皮带掏了掏，从裤腿里掏出一把长管猎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塞进去的，整个场面荒诞又喜感——随后，他当着我的面，一枪崩了引路人的头。

小丑喜气洋洋地宣布：“好了，冒犯你的人消失了，这个魔术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

小丑的嘴角有一瞬间往下撇，因为我不够捧场。

我大概是天生冷血的人，懒得去看那具尸体，单刀直入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和蝙蝠玩游戏。”他愉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