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在答应我！”我更觉得不可思议。

提姆·德雷克在车上显然是想转移话题，随口说的话有谁会信？而且当时在场的人里，除了我以外，他们都是蝙蝠家族的义警，每个人都当过蝙蝠侠的助手，想开蝙蝠侠的车，还用得着偷偷开？

“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杰森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可以试着对他提出一些别的要求，指不定都会被答应呢。”

我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不管我有没有意见，十分钟后我们上了楼顶。

我们走的时候，赛琳娜没有跟出来，她嫌弃外头在下雨，我和杰森的离开对她来说就像是走了两只猫。

蝙蝠翼悬停在楼外，它几乎是静音的，流线型的金属外壳是现代前沿科技的结晶，上头漆黑的涂装不带一丝反光，完全隐藏在暗夜里，正如它的名字，像只静默的蝙蝠。

后舱盖自动打开，给我们留了个入口。

杰森率先登机，我跟着上去，里头出乎意料地宽敞，并不像战斗机那般节省空间，也有可能是飞机的主人把致命武器都给卸了。

“嗨。”坐在驾驶座上红罗宾回过头，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

提姆·德雷克，我见到他更多的是坐在餐桌前一副没睡醒、还往嘴里灌咖啡的样子，而不是红罗宾。

他此刻穿着一套我没见过的红黑色制服，胸前交叉金色绑带，没戴面具，材质奇特的羽形披风搭在一旁。在蝙蝠翼内部指示灯的蓝光笼罩下，他看起来要比晨起的时候要精神多了。

红罗宾压根没有问我有关于小丑的事，而是邀请我坐下，并且系好安全带，因为蝙蝠翼的瞬间加速会有点快。

“噢，宝贝儿还是那么美。”杰森怜惜地摸了一把驾驶舱操作台，没有人能够拒绝一架蝙蝠翼，没有人！

蝙蝠车也是同理。

紧接着，杰森看向稳坐驾驶座的提姆，疑惑道：“你怎么还不下去？”

“我为什么要下去？这是我开出来的。”提姆说着，伸手扳了两个开关，把蝙蝠翼的后舱合上，接着又开始设定航线，“夏威夷，好了，一小时内抵达。”

我没什么表示，反而是杰森一脸不可思议，显然他的夏威夷之旅没把提姆算在内。

准确地说，提姆愿意帮他们瞒一阵子蝙蝠侠、还利用权限把蝙蝠翼偷出来，这就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居然说他也要一起去夏威夷？

杰森：“你在搞什么鬼？”

提姆平静道：“如你所见，我不干了，我需要休假。”

杰森：“……”

这是什么罢工发言？

“蝙蝠侠怎么看？”杰森艰难地发问。

“他能怎么看？我给他留了六个虚假定位。”提姆漫不经心地说，“在电脑技术上，我完全能够超越他——哦，对了，多谢瑟伦那个骇客朋友的帮助，蝙蝠侠现在绝无可能通过网络手段找到我们。”

我：“……”

提到骇客朋友，我第一反应是艾登·皮尔斯，可我没搞明白，为什么皮尔斯会跟红罗宾联手对付蝙蝠侠？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问，提姆主动解释道：“还记得吗？你从校车上失踪的那次，我一直在追踪你。你的这位骇客朋友技术高超，我和他有过几次交锋，他大概早就知道我们是谁了，对吧？”

我默认了，因为当时是我委托皮尔斯把义警们的资料整合后发给我。

提姆似乎并不介意，继续说：“前阵子，皮尔斯先生找上门来，问过有关于你的消息，你猜他是怎么联系我的？”

我没说话。

“他骇入了韦恩的卫星。”提姆微微一笑。

我：“……”

我居然能从一个笑容里解读出“威胁”，一种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的、威胁性的笑容。

“干得漂亮，他能成就大事。”无论何时，杰森都爱看蝙蝠侠吃瘪。估计连蝙蝠侠自己都没想到，韦恩的卫星除了会被外星人打下来，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普通人类骇入。

“好在韦恩还有六颗卫星。”提姆接着说。

杰森：“……”

杰森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有过攻坚战，我没让他好过，把皮尔斯先生翻了个底朝天。”平时谦逊有礼的提姆在这个领域表现出了相当傲慢的一面，“顺带，我还升级了蝙蝠系统，现在我的城池固若金汤。”

杰森：“知道你的本事了，别炫耀了，小红。”

“基于互相都知道底细，手握对方把柄的情况下，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提姆耸肩，“我们不是敌人，甚至还是同行，那只狡猾的狐狸可是芝加哥有名的私.法.制裁者，虽说我觉得和他在网上较量挺有趣的。”

“所以，你们联手了？”杰森评价道，“一段重度网瘾程序员的友谊。”

“为了某人。”提姆意有所指。

杰森看向我，目光透着钦佩：“你除了招揽威客这种等级的杀手，还能再搞到一个顶尖情报员？”

我：“……”

“关我屁事？”我不客气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