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晚安。”

罗伊看起来并不想说晚安。

正式见面被放到了第二天下午，也并非那么“正式”，一是因为还有人没到齐，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有事务在身，二是因为见面的地点在旅游热门的公共沙滩上，所有人都穿着泳衣。

我坐在太阳伞下，开始思考如果被袭击，只有一条沙滩裤的我们该如何对敌。

其他人没有这个烦恼，杰森在和罗伊激烈争辩，关于他新买的那副丑到爆的墨镜，外形到底是仿龙眼还是蜥蜴眼。提姆擦完防晒油就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手臂垂在下方，手指蹭上一层细沙，旁边还放着喝到一半的冰果汁。

这群人散漫到了我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嗨，你就是杰森的弟弟？”星火在我旁边坐下来。

“不，我不是他弟弟。”我冷漠道。

她好脾气地问：“我冒犯到你了吗？”

“……没有。”我皱了皱鼻子，我只是不喜欢成为谁的附属，永远被放在后面的代称。

“他是想让你叫他的名字，你可以叫他瑟伦，也可以叫他狗宝宝。”杰森插话，我对他怒目相视，但这阻止不了勇敢的红头罩发言，“公主，你要早点学会人类说话的艺术修饰，有时候男人嘴上说的一套和心里想的并不相同。”

星火恍然大悟：“噢，就像你当初那样吗？”

杰森：“……”

现在轮到他尴尬了。

“让我们谈谈正事。”杰森清了清嗓子。

很高兴他还能想起正事。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那杯果汁，喝了一大口。

“所以你们真的把小丑给……嗯？”罗伊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是的，我不想再回忆那两个小时，真的很累人，即便威客找到一把电锯。”杰森表示，“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就要考虑买个绞肉机备用了。”

“你可以通知我，我会帮你准备好的。”罗伊的仗义永远表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法外者都是些离经叛道的人，对于我和杰森在哥谭干的事，罗伊觉得我们做得对，并且打包票说要帮我们拦住蝙蝠侠。

星火则是没什么表示，远离哥谭和泰坦之后，她完全不记得小丑是谁。杀掉一个恶棍，对外星公主来说也算符合道义。

至于不在场的阿尔忒弥斯，她本来就与蝙蝠侠有矛盾，在她代替黛安娜以神奇女侠身份活动期间，蝙蝠侠甚至拒绝让她坐在戴安娜的椅子上参加正义联盟的会议。

比扎罗就更不用提了，他绝对是杰森这派的，如果杰森在比扎罗面前说小丑是如何虐杀他的，恐怕小丑早就被愤怒的比扎罗砸成肉泥了。

很诡异，我在他们中间竟然挺自在。

“那这个呢？”罗伊指了指旁边像是要睡到昏天地暗的提姆，“红罗宾要跳槽跟我们一起干了？”

“他不算。”杰森无语。

罗伊看起来有点失望，他还挺想从泰坦挖点人的，毕竟他之前也在那里干过，知道红罗宾的本事。不过他很快转移了注意，更多关注新进队友。

“听说你把丧钟炒了？”罗伊兴致勃勃。

不得不说，“我把丧钟炒了”这个说法听起来比“丧钟把我当罗宾替身”要爽得多。

“没错，我把他炒了。”我少见地和颜悦色起来。

“我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罗伊真情实感地说，“你真的不考虑换个代号吗？单飞要有个新面貌。”

在这个法外者小队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过家庭矛盾，又或者说，和前监护人互殴的经历。罗伊和杰森在单飞之后都换了新的代号，我也可以换一个。

“你说的对。”我认真思索道。

“新代号之后再说吧。”杰森说，“下一项议程，我们得给瑟伦做点装备。”

“交给我，我擅长这个。”罗伊大大咧咧地承揽了这个活，“对功能和外形有什么需求，提前报给我。”

我不跟他客气，直接提出要求：“全包头盔，不要紧身衣，不要披风，也不要颜色鲜艳的。我对武器没有额外要求，常规性的都会使用。”

“可以加点红色元素吗？”罗伊问。

“可以。”我想到了杰森那个丑到爆的红色头罩，补充一句，“只要不是红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