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利爪会布置好一切，熟练地将其伪装成意外死亡，醉酒失足掉楼、挪用公款吞枪什么的……法庭一贯做法都是如此，而警察毫无所觉，潦草结案，猫头鹰法庭依旧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比蝙蝠侠隐藏得更好。

我不合时宜地想，这该不会是雅各布所说的“用处”吧？

我不会在目标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利爪则更倾向于猫抓老鼠般逗弄，消磨目标的精神，再一击毙命，他的兴趣爱好让我不敢苟同，包括他那毫无意义的前置工作。

说真的，这几天干下来，我受够了猫头鹰法庭装神弄鬼的仪式感，利爪就跟杰森一样是个drama queen。我从没见过暗杀还要提前预告的，只有目标能看得懂这种预告，他们会在恐惧中迎来死亡。

但是——

真的太戏剧了！

作为专业刺客，我很难接受这个开场。

“你就非得弄你那几只破鸟？他们不愿意在这儿安窝！”我恼火地制止利爪虐待猫头鹰的行为，他硬是要给一窝猫头鹰搬家，塞进某位站错队的检察官的豪华公寓套间里，以求营造“猫头鹰盯着你”的恐怖效果。

这座工业化城市里居然还能找到野生猫头鹰！

我简直不可置信。

被我抢走的猫头鹰发出难听的叫声，这种鸟儿受到惊吓警惕起来的样子十分古怪，敛起羽毛，就像个眉毛倒竖的怪老头。此刻，它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拿毛茸茸的头贴着我，对比起利爪的造型，我真不知道谁比较可怕。

我看着可怜兮兮的猫头鹰，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利爪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干点实事？”

利爪用那双圆眼睛看着我，歪了一下头，慢吞吞学着猫头鹰从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

我：“……”

他这是在干嘛？

我的血压飙升，迪克·格雷森那种缺乏边界感的特质一定都是血缘遗传。

今晚工作内容是名单上需要清理的最后一人，剩下的聪明人收到暗示，最近安分守己，就连凯恩工业的股价都上涨了一些。

我们的任务目标姗姗来迟，他大概是去哪家夜.总.会喝酒了，醉醺醺地搂着一个穿着长裙的金发女人进门。

如果他再警惕一些，大概会发现客厅里有几片猫头鹰的羽毛，显然这位先生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儿，那点酒精还没让他忘记为什么要带女伴回公寓，他直奔主题，揽着金发女人往床上带。

利爪在暗处窥视，他不介意多杀一个。

……等等。

我盯着那个女人，总感觉对方有些眼熟。

金发女人顺从地垂眸低首，在金色卷发的遮掩下很难看清正脸，然而我几乎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提摩西·德雷克！

我现在的表情大概有些扭曲。

红罗宾男扮女装的模仿是完美的，他甚至敬业到在长裙之下穿了蓬蓬裤和白色丝袜，而我的目标可能是嗑.嗨了分不清男女，还扯坏了他的裙子。

我暂且不想评论红罗宾的扮相，他一定发现了那些猫头鹰的羽毛，知道我们潜伏在这里，而他的那群蝙蝠兄弟也一定埋伏在周围，随时准备接应。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从侧面扔来两枚发光的小球，它在半空中张开一道电网，我暗骂一句，放弃了最佳隐匿地点，空翻离开了被捕范围。利爪不需要我提醒，在闪避能力方面，他绝对是顶尖的。

“终于抓到你了。”夜翼从窗口跳了进来。

在他之后，是黑漆漆的蝙蝠侠和他穿红戴绿的罗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