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开辟成了两块，利爪第一时间往科尔森扑去，他双臂甩出飞刀的姿势很像捕猎的枭鸟，红罗宾及时护住了尖叫的检察官，夜翼和利爪缠斗在一起，而我则和蝙蝠侠及罗宾交上了手。

真是造化弄人，我这三年的经营不就是为了避免面对达米安和他亲爹联手的场面，我该庆幸塔莉亚不在这里吗？

坦诚地说，这场战斗并非必要。

哥谭如何发展与我无关，只是找个争吵的由头。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和雅各布签订了劳动合同，工作中无法避免要和各方人马作战，如果对方是蝙蝠侠与罗宾，更明智的决定是先行撤退，采取其他方式将他们各个击破，就像斯莱德教我的那样。

我只是不能容忍他们这么跟我说话，在他们滑稽的面具之下，是布鲁斯和达米安。

我开始痛恨起失忆这回事了，韦恩庄园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疗养地，我并不后悔度过那段时间，但里面的人对失忆的我影响过深，令我在面对蝙蝠侠和罗宾时变得犹豫不决。

“我觉得我们都该冷静一下，这件事并非不可商量！”夜翼朝着我这头叫道。

他一分神，利爪立刻给他挠出三道抓痕，夜翼“嘶”了一声，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低头看了看破损的制服，不由得嘴角一抽：“可不可以让你的小朋友先停手？他可真够热情的。”

“他比你大。”我和夜翼呛声，“我们也不是朋友！”

谈话间，罗宾两脚踢在我交叠格挡的小臂上，借力凌空翻身，想跳到我的背后去。我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短披风，夺下他腰间挂着的钩索枪，用力将罗宾往落地窗抡出，同步掷出飞刀击碎玻璃。

随着玻璃破碎的响动，罗宾坠落，夜翼紧张地喊了一声他的代号，却被利爪牵绊住手脚。蝙蝠侠并没有如我预计的那样收手去救他的小鸟，而是继续跟我展开近身格斗。

他在搞什么？！

我有些震怒。

这里是高层公寓，会买下这里的人就喜欢这种俯瞰城市的感觉，这栋楼不像韦恩塔，没有滴水石兽可供落脚，只有光滑的玻璃外墙。

罗宾的钩索枪在我手里，并且他的短披风不是蝙蝠侠那样可供高空滑翔的装备，就像雨伞不能代替降落伞，那装饰性的披风也不是滑翔翼，一旦坠落，除非会飞，不然绝对会摔得粉身碎骨。

布鲁斯应该去救达米安，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纠缠不休！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了选择。

我甩开蝙蝠侠，径直往破碎的窗边冲去，毫不犹豫地迎着夜风一跃而下。失重感并不会令我感到恐惧，然而此刻我却感到了心悸。

或许之前我会想让达米安填补我感情上的空白，甚至于代替他得到塔莉亚的重视，但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会再对他出手。

我不希望他死。

半空中，我和达米安有了短暂的对视，他似乎对我跳下来这件事很是愤怒，张嘴想说点什么。

好吧，我知道这样很蠢。

我一边调整姿势一边想道。

这又不是演爱情电影，高空跳伞才能追得上先跳的那个，而这层楼的距离不够，即便追上了，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我也没法使用钩索枪护着两个人降落。

看来披风在这种关头还是有点用处的，对吧？

我朝着达米安伸出手，想在落地之前抓住他，另一只手扣好钩索枪，只要位置合适，我能在两处建筑物间架起一道绳桥。

下一秒——

与哥谭格格不入的红披风扬起，大都会的超级英雄用他的外星生物立场接住了罗宾。

而我和他们错身而过，疾速往下坠落。

……

操，我就知道蝙蝠侠不救罗宾是因为有外援！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我被侧边飞来黑影撞进某一层楼里，我在碎玻璃上滚了好几圈，平添几处外伤。而把我撞进楼层的那人，人高马大，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差点让我无法呼吸。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黑橙对半分头罩，不由得眼前一黑。

“斯莱德！”我嘶哑着喊道，喉咙里弥漫着血味。

该死的，蝙蝠侠揍我都没那么疼，斯莱德这样一下能把我撞成重伤，我是不是还得说谢谢？再说，我没打算束手就擒，我完全可以自救！

“真高兴能看见你能活蹦乱跳。”斯莱德说。

我气急败坏地想给他一拳。

斯莱德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我说不出话来，我快被斯莱德一屁股坐死了，希望他能对自己的体重有点自知之明。

“起来！你快把他压死了。”红头罩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