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德大发慈悲地挪开了他的屁股，我被红头罩从地上拽了起来，深深喘了一口气：“认真的？这就是你找的外援？”

红头罩无辜道：“我只负责通知一声。”

“你们还挺熟的？”我冷笑道。

“不是很熟。”红头罩否认。

他没说的是，杰森·陶德曾被丧钟评价为“令人目眩”，他本人完全没当回事，毕竟有迪克·格雷森这个最好的黄金男孩在前，鬼知道丧钟是不是想找个替身。要让杰森来说，丧钟眼光不错，只是他看上的男孩都不属于他。

我扯下猫头鹰头套，忍不住咳嗽两声，斯莱德那一下至少让我摔断了两根肋骨，我暂且不想追究斯莱德的事。

因为跟着达米安跳楼，我的脑子变得清醒许多，我要先行撤退。利爪还在楼上，他用不着我担心，一是蝙蝠侠不杀人，二是利爪杀不死。现在最大的麻烦变成了超人，有超人在场，没有克制超人的物件，我们一个都别想逃。

“我需要氪石，卢瑟那堆存货够做一把氪石刀了。”我不客气地向斯莱德伸手讨要装备。

“嘿，我没有恶意！请友好些。”几乎是瞬间，超人抱着罗宾出现在碎裂的窗户外头。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催促斯莱德：“超人来了，给我氪石刀。”

“氪星人，放我下去！”超人怀里的罗宾挣扎着要下来，他一点也不像是普通获救群众，而是极为不配合地对着超人的钢铁之躯一阵拳打脚踢，虽说这点抵抗力堪比野猫挠人。

超人一脸无奈地放下了罗宾，心想布鲁斯两个儿子的攻击性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红头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喷：“你们真是一对亲兄弟，对吧？”

“不帮忙就滚开。”我阴沉道。

斯莱德果真有准备，他气定神闲道：“给你的氪石刀已经打磨好了，不过我没带在身上，你可以自己取货，现在我只有氪石子弹。”

“丧钟？”超人看了过来，倒也没那么警惕。

的确，氪石子弹对氪星人的威胁极大，但如果子弹射不进他的身体就没有效果。采取远距离狙.击才是最有效的，而不是站在他面前说自己有把能发射氪石子弹的枪。

更为重要的是，超人看见丧钟救了布鲁斯的儿子，那个他有过两面之缘的小家伙。

蝙蝠侠借助钩索枪速降滑进了楼层，披风合拢，他扫视在场人员，对超人的出现一点也不吃惊，不过在他看到丧钟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斯莱德？”

在瑟伦死亡后，丧钟就和塔莉亚离开了哥谭，他们的行踪完全是公开的，蝙蝠侠轻而易举地追踪到了他们。

虽说红罗宾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丧钟隔三差五就给布鲁斯·韦恩打电话，告知他一些事，或者说，炫耀，譬如他和他的前女友复合了，他们在剿灭雷宵古的刺客残党，以及瑟伦·威尔逊·韦恩的抚养权争夺官司等等一系列听起来离谱但又合情合理的内容。

当时还有个纽约的眼盲律师自荐上门，结果蝙蝠侠又把人家的秘密身份深挖了一遍——暂且不提这个，反正当时瑟伦压根不记得任何事。

蝙蝠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这里又没贴你的名字。”丧钟摊开手示意了一下，“我在这儿做笔生意，你也要多管闲事？”

显然，蝙蝠侠就是要多管闲事。

“什么生意？”蝙蝠侠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

“安保生意。”

“听起来不怎么合法。”

安保很容易和私人武装雇佣兵等同。

“行了吧，当你穿上这身蝙蝠怪物的行头，每晚在街上游荡，打断别人的骨头的时候，希望你也能考虑到这个问题。”丧钟没有立刻开战的打算，甚至还好心情解释了几句，“我要比你合规多了，我成立了一个安保公司，IRS（税务局）那帮人上周才刚来检查过。”

我皱起眉：“什么安保公司？”

丧钟说：“你以为雅各布·凯恩是怎么和你签的合同？你们签的协议第三方就是我开的公司。”

红头罩：“这么说，你真给他建了一支军队？”

我：“……”

丧钟没否认：“差不多。”

“我要军队干什么。”我恼怒道。

红头罩很有经验：“征服哥谭，或者征服世界？你该相信你的daddy有这个能力为你冲锋陷阵，他甚至可以为你揍蝙蝠侠。”

“滚。”我冷冰冰地对他吐出一个词。

蝙蝠侠冲我们投来不赞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