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用心经营一股势力，发现斯莱德对罗宾有追求这件事搅得我心烦意乱，临时决定去纽约，一时兴起给自己搞了个地盘，仅此而已。

在和哥谭东区差不多混乱的地狱厨房，我手下没有能管理帮派的干将，只有些依附帮派来维持经营的小本生意人，譬如酒吧老板乔茜，一个懂得向我求助、有点小聪明的女人。

平日里负责看场子的是一群社会底层的地痞流氓，青少年或者是流浪汉都有，身手普通，装备简陋，毫无前途，乌合之众罢了。

在我随同刺客离开后，我以为这些人会去找别的保护者，或是重新向金并投诚。夜魔侠解决金并的手下奎索德时，留下了属于他的特殊标志，所以金并不会针对乔茜的小酒吧做什么。即便不归我管，他们也懂得生存之道。

但杰森告诉我，乔茜的酒吧成了女人和孩子的庇佑所，她为弱者提供工作岗位，不杀人、不卖.粉，勉强养家糊口的那种。夜魔侠和蜘蛛侠出现的频率很高，现在那儿已经脱离了金并的掌控，成了地狱厨房为数不多拥有秩序的地方。

我不知作何评价，干巴巴地夸奖一句：“做得好。”

这感觉就像是放置游戏的NPC自己制定了世界规则，而我是对游戏进程漠不关心的玩家——好吧，连NPC都比我做得好。这几个月来，我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不过，现在我们有了一个计划。

我把执掌猫头鹰法庭的计划告诉了杰森，原以为他会阴阳怪气刺我们两句，谁知道他表现得极为配合，仿佛早有预料。

杰森：“噢，我觉得猫头鹰不错，你看哈利·波特还用海德薇送信呢。我小时候就挺想要一只雪鸮，但阿福说猫头鹰会破坏蝙蝠洞里的生态环境，你知道的，那儿住着一大群蝙蝠。”

“你还看童话书？”达米安嘲笑杰森看书的品味，却也没对他想养雪鸮发表什么看法。如果不是猫头鹰法庭太膈应人，达米安对猫头鹰此类顶级捕猎者颇有好感，蝙蝠只是猫头鹰食谱上众多猎物之一罢了。

杰森比了个叉：“停止对不同文学的歧视，童话有它存在的意义，不过考虑到你们两个都没有童年，可以谅解。”

达米安就差冲他吐口水了，说得好像他就有童年一样，在犯罪巷里撬轮胎的童年吗？

我不想听他们没完没了的地狱笑话，一方面是我学不会这种风格的发言，另一方面是我总会被波及，有谁愿意被拿来调侃？我们三个不打成一团都已经算精神稳定了。

“所以，我们要先把你们说的那个利爪从蝙蝠洞里捞出来，让他去领导其他的利爪臣服于你。”杰森总结道，“那个利爪是迪克的曾祖父？好极了，我们可以有一个格雷森当助手。”

“别说废话，你有办法潜入蝙蝠洞。”达米安愣是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他要求对方必须有办法潜入，否则就没必要拉人入伙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杰森经验丰富，“我们可以从矿道走，我知道哪里最薄弱。到时候我会把蝙蝠侠和夜翼引开，你们得另想办法对付红罗宾，他最近常驻蝙蝠洞，我都要怀疑他想去掉Red，重新改回Robin了。”

“我会解决红罗宾。”达米安眯起眼。

杰森：“我假设你说的'解决'，不是那种解决。不要随便上升事态，我们的目标是把利爪捞出来。”

“哈。”达米安意义不明地嘲笑了一声。

至于谁最后去捞人，那必然是得到利爪认可的我。

虽说没有经过公开认证，但在利爪那头，我的身份就是猫头鹰法庭核心成员。我是个拥有一半哥谭财富的韦恩，只要打着治理哥谭的旗号唤醒利爪，他们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花了点时间确定行动计划和路线，杰森告诉我罗伊已经把我的动力装甲做好了。

我原本不关心装备问题，考虑到这次要入侵蝙蝠洞，为了防止蝙蝠侠杀个回马枪，我又多等了两天，让罗伊完成最后的试调，再把装备托人送到哥谭。

罗伊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套动力装甲经过阿尔忒弥斯对抗测试，在不影响灵敏度的情况下，能大幅增加个体力量，即便对上亚马逊女战士都能有一战之力。

我收到装备箱，打开一看，目光凝滞。

铁灰色和黑色相间的制服，底下垫着仿羽翼的披风，表层泛着金属光泽，金属和纤维交织的动力装甲凝聚着最前沿的科技结晶。

“猫头鹰？”我拿起头盔瞧了瞧。

“换上试试。”杰森说，“还记得蝙蝠翼的隐形功能吗？这套动力装甲同样使用了平行世界的技术。”

“你故意的？”达米安冰冷的目光扎在杰森身上，他当然知道被借鉴的对象是谁——平行世界蝙蝠侠的同位体，夜枭。

杰森无所谓地耸肩：“我觉得十分应景，猫头鹰就该当猫头鹰法庭的头领，对吧？”

达米安勉强接受这样的说辞。

杰森在心里多补充一句，代号“夜枭”总比叫“阿卡姆骑士”要正常多了。